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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ocaloid】巡る世界のレクイエム~光與影的祭司《9/9 完》

    NAO な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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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數 : 7
    注冊日期 : 2012-09-08
    年齡 :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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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ocaloid】巡る世界のレクイエム~光與影的祭司《9/9 完》 Empty 【Vocaloid】巡る世界のレクイエム~光與影的祭司《9/9 完》

    發表 由 NAO なお 周日 9月 09, 2012 4:50 am

    《Chapter 0》
    晦暗的空間中,彷彿連空氣都是停滯的。

    我緊閉著雙眼,一手按著抽痛的頭,一手緊緊的握著象徵祭司的杖。
    額角流下涔涔冷汗,夢中的徵兆在腦中不斷的重複著,一遍又一遍,重複著殘酷的未來。

    歌姬哀淒的聲音一如往常的奏著悲傷的小調,淡紅的卷髮隨著偶然送入洞內的微風輕輕的搖擺著,一切都是這麼的平和,但是――
    『呀啊――!』歌姬淒厲的慘叫伴隨著龍爪的揮下與血液的噴濺,瞬間遮蔽視線。

    然後,我醒了,滿身恐懼的清醒了。

    咬緊了唇,我眺望著臥在洞底沉睡的紅髮歌姬,解下的淡紅色捲髮如扇般散在緊縮的肩旁,長長的睫毛覆在潔淨的面上,平靜的模樣,使我的心被陣陣的刺痛緊揪著。

    我走回自己那塊小小的崖頂空地,四周頂著水晶的石柱散發著螢螢的水綠色微光,包圍著良心不安的我。

    眼淚,由拘束般的銀灰色面具中落下,我緊握著長杖,無力的跌坐在地,向世界祈求著原諒。

    於是,新的輪迴開始……

    ---------------------------------------------------------------
    後記:

    好吧這其實是我的社團作業(慚愧)
    回到正題,這篇是以初音為視角,根據PV巡る世界のレクイエム的第二章「光與影的樂園」改編的,希望大家能多指教。

    說明一下,
    這是我在投稿社刊前的未修改舊版,
    等到社刊徵稿結果出爐便會補上新版~
    NAO な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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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 由 NAO なお 周日 9月 09, 2012 4:52 am

    《Chapter 1》哀歌

    龍橫在她面前,吐著夾帶火焰的氣息,銳利的暗金色雙眼緊盯著她,翅膀沙沙的摩擦聲,如錐子般的刺在顫抖的心上,流出了汩汩的血淚。

    她睜大了眼,愧疚與恐懼瞬間籠罩我心,如繞在她纖細臂上的黑紗,輕柔而妖豔的滑過心頭。

    她伸手撫了撫胸口的音符墜子,然後,繫於踝上的環叮咚的碰撞聲響在洞穴中,隨著舞步,黑色的薄紗在月光下掀浮,罩上地面清晰的殘血――那是證明前任歌姬曾經存在的唯一痕跡。
    我轉過身,背向太過耀眼的她,走回那孤冷的高台。
    長杖頂端嵌著銀白的鈴與湖水綠的晶石,散發著霧似的微光,我喃喃自語著,「請永遠的歌唱吧……拜託了……」
    * * *

    「龍之歌姬」,世人是這麼稱呼這些為民犧牲的少女們的,而我便是為找尋歌姬而存在的「龍之祭司」。
    身為隸屬於龍的歌姬與祭司,我們擁有等量的絕望,看似相同,卻有著決定性的差異。
    歌姬可以憎恨,而我的憎恨早在良心的折騰下完完整整的被剉去了;歌姬的心中烙著磨不去歡愉記憶,而我,就算曾經擁有最真摯的笑容,也早在歲月的啃噬下消失殆盡;歌姬擁有會為她掉淚的親友,而我的周身連會哭泣的事物都沒有,只有一大片堅硬細碎的石礫。

    過了長久的歲月,能波動的情緒,大概只剩下愧疚了。

    那些年輕少女們對我投以怨毒的眼光扎在心頭,是尖針似的痛,血滴每每落在愧疚的池裡,掀起陣陣狂暴的浪。

    每日,我刻意用心聆聽著歌姬飽含怨氣與哀愁的旋律,讓它在膚上畫出深深的傷口,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的罪孽。
    「雖然不能代替妳們承受哀傷,至少必須承擔同等的痛苦。」我是這麼想的,然後,指望著不可能的原諒降臨。

    * * *

    一片寂靜。
    我平躺在高台上,以長及踝的長髮為枕,閉目養神。
    好安靜,已經好久沒有這麼平靜了,自從那一日起……

    忽然,一道清晰澄澈的嗓音由高台下傳來,奏著帶著輕快的小調,意外的,歌詞是我無法理解的語言。
    「這次他們抓的是……鄉下的孩子嗎……?」我喃喃自語著。

    強盛龐大的帝國雖有所謂的官方語言,但因外來移民過盛,其實在鄉下地方也存在著多種不同的「方言」,也就是移民母國的語言。
    自己這麼說雖然不太好,但我自認就算非經通,也識得多國語言,大多數的方言我大致都能夠理解一部分,但這次的歌姬卻帶來了未知,讓我有些吃驚。

    在我胡思亂想的期間,歌姬柔亮的歌聲並未停下,一如往常的仔細傾聽,卻發覺了不同以往的事實――她的歌聲是笑著的。

    以往的每一個歌姬――即使是上一個歌姬,都是飽含著怨氣的唱著,無論再怎麼修飾,就是帶著一股無法忽視的混濁,那是屬於絕望者特有的音質,但眼下的此人,卻能毫不動搖的對著以兇惡聞名的龍,唱著不知名的曲。

    總是糾結的眉,稍稍鬆動了。
    望著面帶笑容的她,千瘡百孔的心停下了不斷的搖晃,暫時的歇下了。

    也許,這個歌姬……很特別。

    這個念頭,在情緒的水面上,帶來了圈圈的漣漪。
    NAO な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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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 由 NAO なお 周日 9月 09, 2012 4:53 am

    《Chapter 2》遠古

    『在帝國的一隅,有一個龍穴,一個黑漆漆的龍穴,裡頭住著一頭凶暴的火龍。
    火龍性情乖戾而暴躁,稍有不如意便大肆破壞附近的城鎮,造成了許許多多的傷亡。

    偉大的帝國皇帝為了止住人民的痛苦,依著古書的指示,召喚了傳說中的預知神靈,因而得知了平息火龍怒火的方法——歌唱。

    是的,凶暴的火龍為強大的魔物,沒有任何方法可以將他永遠束縛,唯有歌姬澄澈的嗓音,能夠讓他沉睡。

    皇帝召見雲遊四海的美麗祭司,委託她尋找適合的歌者,一個必須才貌皆具的歌者。

    祭司果真不負眾望的找到了一名自願者,並將她送入龍穴,而龍也如皇帝的預知,陷入了沉眠。

    在事成後,偽善的祭司向偉大的皇帝下了惡毒的咒,奪走了禁忌的預知之力,但她沒想到的是,事物是一體雙面的,奪其一方,必連帶牽走另一方,以此能力為例,其代價即是——失去視力。
    痛苦掙扎的的狡詐祭司被皇帝的侍衛逮住,被迫戴上了帶著永生詛咒的「死神面具」——一個尾端飾著墜飾的銀灰色冷艷面具,並被帶至龍穴的石高台。

    皇帝以超群的魔法在面具上下了毒咒,將祭司的生命轉上面具,只要面具破碎,祭司的生命也將消逝;更嚴重的是,只要祭司私自離開石台上的結界————以四根頂著晶石的石柱為基礎的囚禁結界,面具即毀。

    於是,到現在,邪惡的闇之祭司依舊頂著「帝國所屬龍之祭司」的名號,永遠位偉大的帝國皇帝效命,並看著每一任著歌姬的敗亡,然後為帝國的臣民尋找龍之歌姬,直到永遠……』

    * * *

    以上,就是帝國學士編撰的史書對暗無天日的祭司與歌姬的介紹。

    「啪」的一聲,我用力的闔上書本,然後用無力的手奮力將它往牆上扔,發出咚的一聲,跌在地上。

    我憤怒的握緊杖,朝著書掉落的位置,大聲的嘶吼著遠古的咒語,強光隨著激烈的情緒瞬間爆出,將龍穴的一隅照得有如白晝般明亮,書本在強光中化為碎屑,只剩下精緻的書皮孤孤單單的躺在原地。

    忽然,繞在周身的晶石柱發出不亞於方才的強烈銀光,然後射出不規則的帶狀光芒,纏上我的雙手,以極強的力道將我摔向石壁。

    背脊撞上石壁的瞬間,鮮血由口中咳出,我狼狽的跌坐在地,粗魯的以手背擦去嘴角的血絲。

    「請不要輕舉妄動,龍之祭司,別忘了,只要妳使用類魔法的手段,結界將自動進行攻擊,就像方才的狀況。」晶石柱身鑲嵌的華麗魔法圓鏡傳來冷淡超然的聲音與影像,還夾帶著幾分嘲諷,我知道,這是帝國神官的警告。

    「神官何時具有懲治權了?以吾的知識來看,吾不認為汝有如此權限。」我刻意用文謅謅的說法回話,希望能剉剉她的銳氣。

    「龍之祭司沒有權力干涉政事,更無權得知宮廷的權力分配,妳已經逾矩了。」圓鏡上,神官姣好的面容帶著一絲嗜血與殘酷,面頰上甚至沾著幾滴殷紅的血,不難想像她在通話前的行為。

    「請龍之祭司往後注意自身的言行舉止,若再被結界抓到……」神官細長的眼瞇起,伸手撥了撥粉紅色的長髮,順便沾去面頰上的血,「請別怪我手下無情。」
    然後,神官的身影退去,圓鏡再度映出龍穴幽深的景象。

    緊緊的握住雙拳,我不甘的靠著牆,無力的望著漆黑的穴頂,任由眼淚落下,落在裙上。

    閉上雙眼,那奸人的嘴臉再度浮現,時間彷彿回到了那一天,那令我後悔苦悶至今的一天……

    那時十九歲的我太天真,而這世界太殘酷。

    * * *

    「咚咚」的敲門聲傳來,我理理衣裳,輕巧的拉開雕飾精美的門扉,「請問有事嗎?」

    來者有理的鞠了躬,將一封華麗的信件交給我,然後離開。

    關上門,我盯著封口的紅蠟印,明白這是皇帝的召見函。

    不過,為帝國尋找歌姬之事已經完畢,為何皇帝還要召見區區一個卑微的祭司?

    甩甩頭,我揮去疑惑,為覲見做準備。

    「參見皇帝陛下。」不像周圍的臣子那樣三跪九叩,我只是簡單的行了個禮,畢竟我是侍神之人,而非侍人之人。

    皇帝也不介意,只是不耐的揮揮手,要他忠誠的臣子們退下,「沙沙」的,臣子們拖著及地的袍子迅速的退出這華麗過頭的空間。

    這一任的皇帝年紀尚輕,據說是個魔法的天才,老師們只要講解一遍,他就能施展更上層樓但效用相同的法術。
    這樣一位魔法底子深厚的皇帝,為何會召喚禁忌的預知神靈?我完全沒有頭緒。

    「請問召見吾有何事?」雖察覺皇帝的行動有些異常,但我還是秉持著侍神者應有的禮儀,向他問著。
    皇帝帶著頗具威嚴的笑容道:「祭司啊!妳在這次的平龍事件中有功,朕決定賜妳一件寶物。」

    「吾並未貢獻多少心力,若陛下堅持要謝,請感謝親臨龍穴的歌姬吧!」我有些不客氣的回道。

    皇帝只是笑著,意味深長的盯著我,「不,朕已下定決心,要好好的感謝妳了,妳就別客氣,收下吧!」

    語畢,他大手一揮,空間中忽然瀰漫著詭譎的氣氛,摻著些許惡意的魔法氣息潛伏在四周。

    我感到一陣惡寒,瞇起眼,緊盯著皇帝的眼,那雙矇矓的冰色眼眸,然後懷著恍然大悟的心情,抽出藏起的祭司之杖,在周身佈下防禦結界。

    皇帝閉上眼,笑容由嚴肅轉為狂妄,「妳也察覺到了吧!朕已盲之事。」

    只見他的手再度一揮,銀白的落雷砸下,正好落在我腳邊,使地毯焦了一大塊。

    「下次就不會歪了。」他淡淡的笑著,再度向我展開攻擊。

    「嘖!」我一次又一次的驚險閃避,但皇帝的攻擊卻越來越凜冽犀利,到最後,我只有挨打的份。

    結界越來越脆弱,已經到了不堪一擊的地步了,眼看是躲不了了,我抱持著豁出去的態度,抽出細長的匕首,衝向站在台階上冷笑著的皇帝。

    「我就在等這一刻。」皇帝露出冷漠瘋狂的笑容,舉起法杖向我揮下。

    這就是我最後透過雙眼看見的畫面。

    「啊――!」劇痛向我襲來,穿心刺骨的疼痛全聚在雙目的位置。

    我感覺到兩行溫熱的液體由眼眶、沿著面頰流下,眼前轉為一片黑暗。

    然後,許許多多怪異而失真的畫面刺入腦中,突如其來的大量影像在腦海中爆炸。

    影像中的每一個身影都淒厲的尖叫著、吶喊著、哭泣著,鮮血不斷的噴濺,逐漸佈滿每一寸土地。

    匕首從手心滑落,我使勁的抱著頭,雙腿無力的跌坐在地,以碎玻璃般尖銳的聲音大叫著:「你到底做了什麼!」

    皇帝施展了幾個囚禁結界在我的周圍,「這是一般百姓最想要的能力,朕現在賜予汝這個小小的祭司,汝應為朕之恩德備感光榮。」

    「什麼!」我倒抽一口氣,連敬語都忘了,「你敢使用禁忌之咒的原因,就是因為可以將它轉移嗎?」

    雖然是疑問句,但我心中已經有了個底。

    從語氣聽來,現在的皇帝一定是得意萬分,他的聲音中帶著藏不住的顫抖,一種狂喜的顫抖:「呵呵呵,沒錯,而很幸運的,妳剛好符合我所有的條件,因此有幸得到這個人人夢寐以求的能力。」

    「哼!所謂的禁忌之咒都是有代價的吧!」我按著不斷湧出血液的雙眼,不甘的說:「你會把這樣實用的禁忌之力轉移給我,全是因為代價吧!」

    「唉呀,沒想到不諳世故的祭司也能理解一般俗士的想法呢!」皇帝以諷刺的語氣說著:「想一想,身為這強大帝國之主,要是沒了視力還得了?我會使用這種有勇無謀的禁術,當然是有對策了,妳就為了國家犧牲吧!」

    「不過,妳的眼睛要如何向百姓們解釋呢……」皇帝按著下巴思考著,故作煩惱的來回踱步著。

    然後,他啪的拍了拍手,像個得到糖的孩子似的,殘酷而愉悅的說著:「對了!妳覺得這樣的故事如何:『偽善的祭司看上皇帝那無可比擬的力量,企圖奪取,反為皇帝所傷,為了做更進一步的攻擊而使用了禁術』……怎麼樣?我很有作家的天份吧?哈哈哈哈!」

    皇帝瘋狂的大笑著,雙手漫無目標的舞著,狂暴的喜悅超越了其理性,現在的他根本已經等於半個瘋子了。

    緊咬著唇,我勉強以微弱的力量探測著四周的狀況,在確認沒有任何隸屬於皇宮的人後,使勁的向著仍狂笑著的皇帝扔出一個大型的法術。

    火焰迅速的包圍我倆,火舌舔舐著精緻的裝飾品與壁紙,焦味與濃得嚇人的煙霧不斷的倍增。

    在一片漆黑中,只聽見皇帝得意的笑瞬間轉變為淒厲的慘叫,從那股氣與痛苦的程度看來,我的攻擊應該是擊中了要害。

    忽然,門咚的一聲被撞了開來,一陣劇烈的腳步聲瘋狂的踩入室內,隨後,室內溫度驟降,炙熱的空氣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寒徹心骨的冰冷。

    不妙,一定是皇帝養的那群魔法師們闖了進來,這樣我成功逃脫的機率根本是零。

    才這樣想著,就感覺到兩雙冷冰冰的手緊緊的將我的手向後架起,「汝竟敢傷害帝國之主,想必汝已做好死的準備了。」

    雖然失去了視力,我還是感覺得到那股毫不隱藏的濃厚殺氣,沿著架住頸項的刀刃疾奔而來。

    這些愚忠之人一定想不到吧,自己所尊敬的皇帝竟然做出如此殘酷不仁之事,但那位聰明過頭的皇帝一定會以一堆牽強卻有力的
    故事來搪塞吧!

    一想到我居然會被這樣卑鄙的角色撂倒,心中頓時一陣不愉快,於是,我以冷淡的語氣說道:「汝輩要殺要剮請便,吾還知曉自身的能耐與極限在何處,不會做無謂的抵抗。」

    「哼!既然明瞭依自己的能力的不過吾輩與偉大的君主,汝何必造次?」蒼老有勁的聲音,這位應該就是魔法師們的頭領了,

    「若非汝欲叛變,吾輩一不希望動武,畢竟祭司乃侍神之人,吾等何德何能任意傷害全能之神的僕人?」

    锵的一聲,刀刃更加用力的下壓,鮮血從肩頭汩汩流下,魔法師之首的聲音再次傳來,「既然汝無法成為帝國之劍,那麼就請汝化作帝國之塵土,在土地下為臣民之衣食貢獻心力吧!」

    刀起,刀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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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 由 NAO なお 周日 9月 09, 2012 4:53 am

    《Chapter 2》遠古


    ――僅斬去一束髮。

    本能的瞪大了不能視的雙眸,擋在面前的,是意想不到的人物。

    那人揮了揮衣袖,落雷劈下,落在魔法師們面前,「朕何時命令你們處斬的?下次,沒這麼簡單。」

    魔法師們顫抖著,「……是,吾王。」

    滿意的點點頭,皇帝收起先前狼狽的姿態,以君主之姿威風凜凜的說道:「把皇室的祕寶拿出來!」

    「……是。」見識到了皇帝的強大後,即使是身為魔法師之首的老人也不敢抗命,一下子就拖著長長的袍子回來了,伴隨著叮叮
    咚咚的清脆聲響。

    皇帝走向他,接過物品,「把她的臉抬起來!」

    強大的力道掐住我的頸子,迫使我抬起臉,面向未知的彼方。
    啪搭一聲,溫熱的液體滴落在額上,雖然雙手受縛而無法觸碰,

    我心中明白,那是由皇帝的傷口落下的。

    一隻粗糙的手粗魯的撥開我的瀏海,將叮咚作響的物品向我的臉上放去。

    冰涼的觸感落下,緊貼在皮膚上,然後,一個巨大的法陣伴隨著狂暴的光芒瞬間綻開,劇烈的頭疼也一齊爆裂開來。

    熔岩似的劇痛在腦海中奔騰,有些不知名的物體迅速竄入腦海,恣意的霸占思緒,種種巨幅的變化重擊著知覺,我忍不住放聲尖叫,宛如撕裂心骨般,毫無形象的慘叫出聲。

    在失去最後一絲意識前,我彷彿看見一名冰藍色並散發著精靈,展開羽翼似的光暈,緩和的、溫柔的、殘酷的,將我包圍,然後,吐出令人窒息的話語:「沉睡吧!將生命的光華交付予我,而我將賜給妳永恆的時光……」



    堅硬的觸感由地面傳來,金屬鏘啷鏘啷的聲音在空間中流轉、迴響著,微微的動了動手腕,才發覺手已經被銬起,失去了自由活動的能力。

    模模糊糊的景象在眼前緩緩拼湊起來,臉上傳來詭譎的觸感,冰冷、僵硬、美麗,而且擁有極強的魔力。

    「……這裡是哪裡?」我按著頭起身,勉強壓下暈眩的不適感。

    「這裡是龍穴。」輕挑而不屑的聲音傳來,仔細一看,是臉部裹著繃帶的皇帝,那雙冰色的雙眸散發著憤怒與銳利的憎恨,「感
    謝朕吧!汝所失去的視力,朕經由皇室的祕寶冰晶面具重新還給汝了!」

    我不可置信的將手伸至面前晃了晃,然後沉下臉,「汝在打什麼主意?為何特意將它還給吾?」

    「真是聰明的祭司啊!」皇帝讚嘆道,然後露出尖銳的笑容,「聰明到令人厭惡吶。」

    只見他從容的向我走來,「汝知道的,帝國內的巨龍是個大麻煩,唯有歌姬能使其安定,而汝正是找到歌姬之人……」

    說到這裡,皇帝露出詭譎的笑容,定定的看著我。

    一陣惡寒爬上背脊,我瞪著燦笑的皇帝,心中已有了答案,「汝該不會……要吾再為帝國尋找歌姬?」

    皇帝笑容可掬的搖了搖頭,「這麼說算是半對半錯吧,朕要汝永遠的為帝國服務,來抵償汝的罪過。」

    「這是不可能的!」我訝異於皇帝低落的判斷力,「難道汝不知道萬物生命皆有盡頭的道理嗎?」

    「朕當然明白這種道理,」皇帝不耐的揮揮手,「所以才賜汝那面冰晶面具。」

    「什麼?」我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指著我,「這個面具能夠賜予人永生,但條件是必須將生命與其相連,即『物在人在,物亡人亡』,所以幾乎沒有人會使用這種東西。」

    壓抑著怒火,我以顫抖的聲音質問著:「所以,汝就將這種魔物加賦予吾?」

    「沒錯,」皇帝露出貓一般的笑容,「這就是眼睛的條件。」

    「你這個……」我緊緊握住雙拳,奮力的掙扎著,毫不克制上前痛毆皇帝的衝動,「卑鄙無恥的奸詐小人!」

    即使沒有法杖,我還是可以使用魔法的!

    想起了這一點,我開始喃喃的念起咒語,匯聚著象徵攻擊的光芒,轉動手腕,將它擲向皇帝。

    奇怪的是,皇帝完全沒有閃避的意思,只是掛著微笑,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在期待著什麼似的。

    正當我覺得不對勁時,四周的晶石柱忽然發出強烈的光芒並射出無數銀白的光箭,瞬間貫穿了我的身子。

    「咳!咳!」我咳出一灘灘的鮮血,難以置信的盯著巨大的傷口以飛快的速度癒合、恢復,忍受著劇烈的疼痛。

    「只要汝意圖攻擊或發動魔法,這個晶石結界就會自動攻擊汝,汝死不了,創口必定迅速恢復。」皇帝滿意的拍拍石柱,看著不斷掙扎的我,「這個結界只有朕的子孫得以解開,汝不必妄想逃脫。」

    他走上前,瞇著眼,拍拍我的臉頰,「請永遠為帝國服務吧!『龍之祭司』。」

    * * *

    至今,我仍忘不了自己當時那不甘、絕望至極的吶喊。

    從那天後,我每天聽著歌姬的歌由歡愉轉為哀婉,外貌由年輕轉為衰老,表情由喜悅轉為絕望,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雖然預知之力仍在身上,卻由於天機不可洩漏之因,我只能默默的看著歌姬們在龍爪下慘不忍睹的殞落。

    面對這無限循環的煉獄,我曾經想要尋求解脫,卻無力的發現,自己其實不想死去,不想就這樣被皇帝愚弄著、利用著死去,每當我舉起刀,企圖刺碎面具時,刀尖總是在面具前停下,然後顫抖著掉落。

    皇帝一代一代的在眼前登基、駕崩,當年的怨恨雖未消逝,也被時間磨去了稜角,不再如此的尖銳。

    現在的我,祈禱著並等待著,那脫離永生之日。
    ---------------
    後記:
    這樣就是第二章完囉~
    希望大家會喜歡,
    歡迎回應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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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 由 NAO なお 周日 9月 09, 2012 4:56 am

    《Chapter 3》叛亂

    「發生叛變了。」神官難得有些焦急得透過魔鏡連絡了我,只見她修長的手指不斷的捲著及腰的粉紅色長髮,水藍色的雙眸中透露著不妙的訊息。

    「這並非帝國建立以來的首次叛變,且根據吾之見解,神官似乎沒有干涉鎮壓的必要。」我冷淡的回答,打算就此切斷連絡。

    「這次比較特別,」神官不悅地沉下臉,甩了甩一頭秀髮,「叛亂者是歌姬的關係者,所以我們必須干涉。」

    我挑起眉,掩飾著心中的驚訝,「此話當真?」

    「我又何必欺騙妳呢?牽涉到帝國存亡的大問題,我是不會開玩笑的。」神官皺起秀麗的眉,有些惱火的說道。

    「請問神官告訴吾這事,是想請吾做些什麼工作呢?」神官不會無緣無故的聯絡我,看來這場叛變,我是被迫加入鎮壓了。

    「請好好守住龍穴,不要讓任何人進入歌姬與龍的地方。」神官簡潔有力的下達了皇宮傳來的命令,絲毫不拖泥帶水。

    「吾了解了,吾必盡自身之力,全力守護龍穴。」我做了承諾,然後切斷了通訊。

    * * *

    根據神官傳來的報告,這次叛變的主因便是現任的歌姬。

    歌姬的雙生兄弟得知了體弱的她被捉至此充當巨龍的歌姬,非常的生氣,先是前入宮中欲刺殺神官未成,卻救走了有意起事的帝國劍士、首席學士,夥同宮廷的道化師,一同踏上了拯救歌姬之旅,而現在,他們已經接近龍穴,所以神官才會決定暫時解開結界的限制,由我抵禦外敵。

    說到這幾人,除了現任那位年輕歌姬的兄弟外,其實其他人也多少和龍之歌姬有點關係。

    帝國劍士是前任歌姬的摯友,帝國首席學士的母親也曾擔任歌姬,至於道化師,好像是以前的同伴被捉來了吧!

    這些人正巧碰在一起,就惹出了這麼大一個亂子,真是命運開的大玩笑。

    以往,也有過歌姬的親友向皇帝抗議的事件,但從來沒有鬧得這麼大過,也許是四人份的情感加諸於一事,才會具有這麼大的力量吧!

    「……不過,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下意識握緊了杖,我小聲的說著,下定了決心。

    * * *

    歌姬倒下了,就在那個得知叛亂者的夜晚裡。

    雖然早已在夢中預見了她的衰弱,心中仍不免感到悲傷。

    年輕的生命不該被鎖在黑暗的龍穴中,純潔的生靈不該被龍玷污,但「為了帝國」,她們只有犧牲一途可走。
    望著歌姬那失去光澤的金髮與蒼白的肌膚,我不禁想起了她倒下前口中的歌:

    虚像の楽園の果ての
    深い 深い大地の底で

    ただ独り 祈りの歌を

    謡い綴る運命――

    行き場を無くした過去から
    巡り続ける声を繋ぎ

    繰り返す 歴史の淵で

    運命に身を捧ぐ

    何も知らず ただ歌だけ
    紡いで 生きてきた

    晴れの歌を 雨の歌を

    優しいレクイエムを

    楽園へと 続く道の先に

    差しのべられた

    暖かい手さえ 届かずに

    滅ぶ世界の 歪みの底で
    祈りの歌を 奏でる ――宿命――

    忘られし 過去に眠る 優しい声に

    絶望さえも 微笑みに変え

    涙の底に 沈んでいく



    雖然不了解歌詞的意義,但這想必是歌姬作為道別的歌吧!
    哀婉的曲調在腦海爭中盤旋,久久不散。
    就這樣,在歌姬虛弱的狀態下,決戰的日子來臨了。

    * * *

    我站在高台上,冷淡的注視著洞口,手執長杖,等待著叛亂者的來臨。
    不知等了多久,一陣歌聲傳入耳中,和歌姬先前的訣別之曲是同樣的曲調:

    絶望の楽園の果てに
    無くした声を探し求め
    道なき道をただ遠く
    彷徨い往く運命――
    閉ざされた歴史の影に
    奪われし日を想いながら
    心の奥 響く声は
    苦痛に身悶える
    永久に続く楽園へと
    願いは届かずに
    ただ歪んで 声とともに
    消え去って巡るだけ
    今此の手で 確かめたい
    君の温もりの音
    傷つくことさえ 厭わずに

    荒ぶる声の 魂を奪い
    この世の果てまで 綴って眠れ
    此の光を 溶かしても 届かぬなら
    偽りの楽園を此の手で
    終わらせるだけ



    他們終於出現了,正如神官所料,正大光明的從入口進入。

    「祭司!妳奪走了我們的姐妹、母親、摯友與同伴,今日,我們將一次討回來!」金髮少年狂妄的對我咆哮著,眼中帶著堅定。

    我緩緩的走向他們,喃喃的念起咒,地面滲出詭譎的黑綠色霧氣,逐漸纏上四人的身軀。

    他們操縱著武器,試圖抵抗霧器的攻擊,這些或許在對付人的時候有效,但眼下的霧氣乃魔物,一般的武器是無效的。

    望著劍士、學士與道化師在霧氣的糾纏下失去了意識,少年咬了咬牙,奮力向我衝了過來。

    隨著劍與杖的相互敲擊、摩擦,少年的表情逐漸變的猙獰,而我始終保持冷淡與些許的殘酷。

    在最後一次的撞擊中,我悄悄得對少年說著:「沒有用的,汝之姐妹早已隕歿……」

    少年瞪大了雙眼,在瞬間露出了破綻,我奮力一推,便將他擊倒在地。

    他緊閉著雙眼,就像倒在不遠處的姐妹與同伴一般,寧靜、不甘。

    我走回高台,眺望著這殘酷的景象,心中不可思議的充滿了平靜。

    「你們還太年輕,不明白帝國的腐敗與奸險,天真會招來失敗,也會帶來絕望,就像年輕時的我一樣。若我現在放過你們,帝國的神官與軍隊一定不會輕易的饒過你們了,與其白白送命,不如在此記取教訓,別再做出這種有勇無謀之事了……」我呢喃著,呆滯的望著歌姬與少年。

    「還會再重來的……」悲傷的跪坐在地,我無力的說著,淚水再度落下,沿著那始終如一的軌跡。

    忽然,倒下的少年再度睜開眼睛,惡狠狠的提劍向我刺來,我連忙再度召喚霧氣,但他卻像是得到了新的力量般,毫不退縮的逼退了所有的霧氣,一步步逼近我。

    「呀啊!」這一次,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恐懼與死亡的威脅,然後久違地,失去冷靜的放聲尖叫。

    劍尖劃過面具,不可思議的,面具碎了。

    碎片如雪花般四散、飛濺,象徵著「龍之祭司」的灰飛煙滅。

    恍惚中,聽見了歌姬與少年的合音:

    私は 祈る (俺は 戦う)
    守るために (壊すために)

    笑顔がこぼれ (君は泣いてた)

    光射す世界のために(ただ独りで)

    明日へと繋ぐ (過去を葬る)

    光の希望の歌 (影の絶望の歌)

    命を与え (命を奪い)

    息吹く声を 新しい風にのせ (終わりの声 止まない雨に流し)

    命尽きるまで (命尽きるまで)

    全ての声は 光と出会い 影へと繋ぐ
    繰り返す歴史となりて

    巡る世界の 鼓動の音は
    終わりを告げる 鐘となり 響く


    那一瞬間,我笑了,久違的牽起了一彎新月,然後――






    ――望著自己從指尖開始化為細砂,隨風散去。



    【END】

    +++++++++++++++++++++++++++++

    後記:

    其實這個PV有許多鮮明的角色,
    之後也會一一地完成他們的故事,
    這是祭司篇,
    下一次應該會是連篇或鈴篇(也有可能是新的PV故事),
    請繼續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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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 由 旋律 周日 9月 23, 2012 5:40 am

    嗚哇哇好棒的文章!!
    旋律也很喜歡這首歌的意境呢!

    期待你的新作品噢w
    NAO な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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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 由 NAO なお 周日 9月 23, 2012 7:13 am

    Chapter 2.5屠村與龍之祭司的真正誕生

    馬車喀答喀答的駛在狹小且帶著泥濘的鄉間道路上,漆黑的車身上飾著與周遭景色不符、金銀交錯的繁複紋飾――皇室特有的精緻家紋。



    距離春天降臨已過了不少日子,但這個位於東北方的地域卻仍帶著沁入心脾地微弱寒氣,沿著小道生長的高聳針葉喬木頂端甚至還停著些許未熔的白雪,四周一片靜悄悄的,幾株小巧可人的粉嫩野花甜美地散著微弱的香氣,清新的空氣充滿了整個空間,頭頂上澄澈的天空藍得驚人,輕煙似的雲朵柔柔的浮在空中。



    穿著藍灰色制服、頭戴黑色帽子的棕髮車夫手持韁繩,雖然受命專心駕車,仍忍不住抬頭看了看首都見不到的湛藍青空,喃喃自語著:「真是漂亮的天空啊……」

    忽然,一抹湖水綠閃過車夫眼前,輕輕的滑過車夫有些僵硬的頸子,他好奇的伸手一抓,卻聽見後面華麗的車廂中傳出一聲輕喊:「啊!」



    仔細一瞧,車夫驚恐的發現,掌中那抹柔和的湖水綠是一小撮質感柔順的長髮,而頭髮的主人現在正將上半身探出窗外,透過冰冷的銀灰色面具盯著他,以有點疲累的聲音道:「不好意思,可以請汝放手嗎?那是吾的頭髮……」

    車夫誠惶誠恐的張開僵直的手掌,「十、十分抱歉,祭司大人,小的立刻放手,請祭司大人網開一面,放小的一條生路!」

    「呵,不必這麼慌張,吾乃侍神之人,不會因這點小事傷害汝的。」透明飄渺的嗓音帶著一絲戲謔,從車廂中傳來,有如風鈴輕撞的清脆聲音狡黠的竄入車夫耳中,輕輕的敲擊著鼓膜。



    一雙套著漆黑手套的纖細手臂伸出車窗外,小心地撐著窗框,小巧精緻的臉龐上頭蓋著一張金屬製且雕著精細紋飾的銀灰色面具,以紅黑交錯之髮帶勒成兩束的柔美湖水綠長髮隨著風輕柔的舞著,吻著少女吹彈可破卻有些蒼白的臉龐,面具尾端的水晶墜飾微微搖晃著,散著不可思議的柔和光暈。

    「她就是傳說中憂鬱而狠毒的美麗祭司――龍之祭司嗎?完全沒有傳言中的音很狡猾,看起來只是個期待著返鄉的純真少女啊?」車夫暗暗的想著。



    「吶,車夫先生,」忽然,少女祭司勾起嘴角,聲調開朗的說:「在一會兒就會抵達吾的故鄉了,不如吾來和汝說點吾鄉的事吧?汝介意聽吾說嗎?」

    「當然不介意,祭司大人願意和如此卑微之人說話,小的感謝都來不及了,哪有嫌棄的份呢?」

    少女輕笑出聲,銀鈴似的笑聲迴盪在周圍的森林中,顯得格外的空靈,「呵呵,汝實在挺有趣的,吾不過是個為皇帝找尋歌姬的鄉下小祭司,汝何必如此恭敬呢?況且這是吾的請求,而非命令。」

    待清脆的笑聲消退後,少女祭司再度開口:「那麼,就從吾從前修行的小神殿說起吧!

    那是一座規模不大的白色神殿,牆上的裝飾也不像傳統的大型神殿那樣精緻,但是環境清幽,很適合虔心修行的祭司與村裡純樸的居民……」



    少女祭司像已經一輩子沒有說話似的,滔滔不絕的說著村中大大小小的事,蒼白的臉蛋因返鄉的興奮而染上了淡淡的紅暈,甚至哼起了村中祭典的歌曲,喜悅的心情連帶影響了坐在前頭的車夫,使他也輕鬆了起來。

    事實上,這是少女當上帝國的龍之祭司後,皇帝首次答應她的請求,想著村中每個人親切的笑容,少女祭司再度不自覺的露出冬陽般和煦的笑容,殊不知這次的返鄉根本是皇帝的計畫,為的是……打碎少女身為人類的心。



    * *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忽然停了下來,車夫走下車,恭敬的打開車門,對她說道:「這裡是馬車的極限了,接下來的路太窄了,馬車無法進入,請您下車吧!小的會負責陪伴您直道到達村莊。」

    少女祭司點點頭,拉著長長的漸層式裙襬,緩緩的走下車,手中握著高過身高的銀白色長杖,「出發吧!吾希望能在日落前抵達。」

    和方才不同的,這回少女祭司並未開口說話,只是微微的皺著秀麗的眉,小巧的鼻不斷的嗅著周遭的空氣,似乎察覺有些不對勁。



    終於,在澄紅的日落下之前,兩人抵達了小村莊的入口,少女祭司立刻奔向久違的故鄉。

    「我回來……了?」睜大了失焦的雙眼,臉上覆著銀灰色面具的少女錯愕地望著眼前殘破的村子,原先欣喜的清脆聲音也因驚恐而變了調,帶著刺耳的嘶啞。

    少女記憶中那個寧靜、祥和且虔誠的小村莊,現在陷入一片火海,火舌貪婪的舔拭著一棟棟樸素的小木屋,橘紅的色彩映在嗆鼻的灰黑煙霧上,形成一種殘敗的景色。



    朝思暮想的寧靜小神殿已經倒下,雪白的柱子被火燻得焦黑,掛著仁慈溫婉笑容的白瓷神像被刀劍貫穿,碎成了殘破不全的模樣,卻依然戴著同樣的表情,冷眼看著世界的殘酷。

    白色大理石磚鋪成的地板上倒著幾名身穿雪白長袍的祭司,無一例外的,背部的正中央都帶著穿透身軀的劍傷,血液在一向清潔的地面上恣意流竄,將神聖的純淨神殿染成了血的祭典。

    村中的阡陌亦倒著許多的村民,為鮮血所汙的樸素麻部粗衣上甚至帶著鎧甲賤踏的痕跡,很顯然,這是帝國軍所為,一旁棄置的刀劍上亦刻著帝國均的標誌,而遭到拋棄的原因則是……刀劍因屠殺而鈍。

    每一個村民的眼都睜得大大的,眼白上佈滿了血絲,充滿了震驚與惶恐。



    拖著鑲綠邊的漆黑裙襬,少女祭司奮不顧身的想要衝入被火焰吞噬的村莊,卻被身後的車夫緊緊架住,「不行的,祭司大人,這太危險了,您會因此喪生的!」

    「汝懂些什麼!此處乃吾的一切!」使勁的掙扎著,少女祭司紮得整齊的髮因緞帶的鬆脫與狂亂的情緒而變得雜亂不堪,「吾之所以沒有在龍穴中自盡,全是為了這個村子啊!」

    「啊――!」從冰冷的面具中,流下了炙熱的淚水,沿著少女為火光照得通紅的慘白臉龐,落在火吻過的大地。

    在淚水落地的瞬間,因憤怒而強化的力量衝破施加在身上的限制結界,一個又一個圓形的法陣在少女祭司腳下展開並緩緩旋轉,帶著令人窒息的強烈絕望與殺意。

    正當車夫感受到強烈的恐懼,自少女身旁退開時,一道帶著戲謔的笑聲從村子正中央傳來:「真是不錯的絕望啊!不枉朕為此親自光臨這個不起眼的破爛村莊。」

    少女祭司瞬間抬頭望向聲音得主人――帝國的皇帝,身後還跟著大批的士兵。



    「又是汝這卑鄙無恥的小人!」少女狂怒的叫著,地上的法陣頓時加速旋轉,「汝不是答應只要吾為汝尋找歌姬,就不會傷害此處的居民?為何失約?」

    皇帝冷冷的笑著,「汝認為朕必須守約?汝以為自己是誰?憑什麼要朕守約?」

    他換了個更加挑釁的站姿,「朕就告訴汝吧!朕會答應汝的返鄉要求,只是為了見識一下祭司的瘋狂罷了。」

    皇帝以染滿鮮血的手套托起少女祭司尖細的下巴,「結果真是令朕滿意啊!汝果然是個有趣的實驗品。」



    這樣漠視人命的說辭終於使少女失去理性,腳下的法陣開始發光,陣陣狂風使湖水綠的及地長髮狂亂的飛舞,淚水模糊了臉孔。

    皇帝帶著一臉興致盎然,看著少女腳下的法陣惡狠狠的向自己射出一道冰藍色的光芒,不閃也不躲,只是冷靜的將後方的俘虜拉至自己前方,光芒立刻穿透俘虜的身軀,只見他錯愕的望著皇帝,吐出鮮血,倒地不起。



    當少女看見自己殺了無辜者,驚愕與罪惡感使她腳下的法陣瞬間消失,無力的跪倒在地,呆呆的看著死去的「倖存者」。

    看準這個空檔,皇帝再次走近少女,金色的瞳中出現魔法的影子,他專注的盯著少女藏在面具中失去作用的雙眸,以冷淡的語調唸出咒語,然後以指尖輕觸少女白皙的額,少女充滿恨意的雙眼頓時失去了所有的情緒,手中緊握的杖掉落地面,整個人向後倒下。

    皇帝及時撐起少女祭司纖細的腰,輕聲下達了命令:「汝使那邊那個穿著深藍色制服的低下車夫窺見了汝之真實面貌,此與朕之說法相牴觸,所以……」

    他瞇細了冰冷殘酷的金瞳,看向車夫:「……汝必須殺了他,以絕後患。」



    聽見皇帝殘酷的耳語,車夫嚇得直往後退,「陛下恕罪啊!小的、小的絕對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的,陛、陛下可以放心……」

    皇帝只是勾起一抹殘酷的微笑,「龍之祭司,此乃朕之命令,殺了這個愚民,彼乃屠村之兇!」

    少女祭司猛得睜大了眼,仇恨重新回到失焦的美目中,只見她搖搖晃晃的向車夫緩緩走去,臉上帶著深沉的黑暗,此刻的她,已經為皇帝的魔咒所控,根本無法操縱自己的身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如此善良的車夫拚命的向連外的小徑跑去,在慌亂恐懼中絆倒,然後從自己的銀杖中射出一道毀滅的冰藍色光芒,如利刃般刺穿了車伕的胸膛,而他只是抽蓄了幾下,就再也不動了。

    「再來,便是這些目擊者了,」皇帝掃視著身後包含軍隊與俘虜的群眾,附在少女耳邊,刻意加大音量的說:「把彼等全殺了吧?反正也沒也用處了,就代朕處理掉吧!」

    於是,法陣再開,鮮血飛濺,如地下湧出的泉水,倏地將少女一身衣裙與披在身後的長髮染成了豔麗的紅,數秒間,除了身為元凶的兩人,整座村子已經沒有生人的氣息了。

    「做得很好,祭司,在朕彈指後,汝可收回自己的身體。」語畢,皇帝彈了彈指,少女祭司便如斷了線的人偶般,無力的倒下,堅強的意志力與侵入心骨的恨意支撐著她的意識,使她不至於立刻昏厥。



    少女跪倒在地,淚水撲簌撲簌的落在焦黑的大地上,她以銀杖勉強撐起虛弱的身子,走向只有點頭之交的無辜車夫:「對不起,把汝捲進了這樣的事件中,這全都是吾的責任,汝若地下有知,請盡量地恨吾吧……真的很對不起……」

    後頭的話全因哽咽而模糊不清了。

    這時,天空適時的下起了驟雨,澆熄了咀嚼著村莊的大火,也澆熄了少女祭司侍神者的身分,如今的她,不過是個後悔的殺人犯罷了,明明在戴上面具後就已經做好的覺悟,卻到現在才真正明白它的意義。

    意識到這一點,少女低下頭,向車夫做了最後的告別,再抬起頭時,眼中的歉疚已蕩然無存,只剩下無限的空洞。



    跪坐在地的少女以頹然空洞的眼望著陰暗的天空,落下的雨點打溼了染血的湖水綠長髮,將血污逐漸洗去,沿著髮尾滴滴答答的落地,臉上攀附的是雨,抑或是淚?這對少女祭司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了,無論是現在的她,還是未來的她,都只是一個受制於帝國,永遠被囚禁的卑微祭司罷了。



    * *



    數日後,同樣的地點,上演了這樣的情景。



    一名身著雪白長袍的女性祭司抱著一籃待洗的衣物,愣愣的盯著草堆中的人影。



    那是一名身穿深藍色排釦的制式外套、臉上蓋著一頂在帽沿邊緣鑲上裝飾皮帶的黑色僵硬帽子的男子,亂糟糟的鬍子從帽子下露了出來,栗子色的短髮有些蓬亂,他將雙手枕在頭下,舒適的躺在草堆中,睡得沉穩。



    女祭司用柔軟細小的聲音輕輕的叫著:「先生,先生?在這裡睡覺會感冒的喔?」

    男子動了動,弄得草叢一陣嘈雜,然後懶洋洋的坐起身,臉上的帽子落在他隨意交疊的腿上:「……嗯?原來我睡著了啊?」

    搔了搔一頭鳥窩似的短髮,男子不拘小節得伸伸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呵欠,這才面對呆立在一旁的女祭司:「不好意思,造成妳的麻煩了,我現在就要走了。」

    「不會。」女祭司稍微睜大了澄澈的湖水綠雙眸,微風拂過她那與瞳色相同、紮成馬尾的長髮,「不過,請問您來這小村子有事嗎?」

    男子露出神秘的笑容,用手指理了理亂髮,將帽子戴上,「沒什麼,只是來探查一下這裡秀麗的環境與純樸的風情罷了,這裡真得是個好地方呢!」

    女祭司露出燦爛的笑容,那是有如百花搖曳的花海一般,清澈透明的笑容:「是嗎?那麼就不打擾了。」



    待女祭司走遠,男子露出冰冷的笑容,將帽子摘下,答啦的彈了彈指,那貌不驚人的面孔與衣著立刻起了變化,數秒後,一名蓄著燦金及肩長髮、有著銳利冰藍色雙眸的高瘦男子取代了平凡的路人,身上深藍的外套也換成了雪白筆挺、綴著金色流蘇與銀白飾釦的軍服,幾條金銀交錯的美麗鍊子由黑色墊肩向後牽起漆黑的絲綢披風。

    這是龐大帝國的皇帝才有的打扮。



    以穿刺心骨的尖銳視線望著前方一片和平的村子,皇帝瞇起深不可測、冰晶似的藍眸,「……做為為了一個毀掉祭司而設計的幻象場景,真的是不錯啊。」

    他盯著將湖水綠長髮紮成馬尾的男性在田中耕種、隨興放下湖綠長髮的女子嬉戲,默默的站了好一會兒,然後露出冷酷的微笑,「任誰也探測不到,這裡曾被巨大的幻術籠罩吧?」

    皇帝看著清澈的藍色天空,想著孤寂龍穴中的祭司與歌姬,「龍之祭司應該想不到吧,那天的場景全是假相……真想看看她的表情。」

    再度望向這個充滿湖水綠色的村莊,皇帝露出愉悅的笑容,頭也不回的向在樹林中等待的侍衛與馬車前進。



    ------------------------------------------------------

    後記:

    這就是社刊上面多出來的部分,
    算是小小的外傳?
    總之現在正在進行本篇(鈴&連)的撰稿,
    但是可能要到明年才會生出來
    畢竟現在算是大考準備中..

    翻了翻電腦裡的檔案,其實還有一章應該插在第三章和第二點五章之間,不過尚未完成,過段時日會再放上來


    感謝 旋律 的回文喔,
    你的回文是我貼文的動力^ ^

    謝謝

      現在的時間是 周一 五月 06, 2024 7:11 p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