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之光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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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庭教師】歷史的拐點《09/03》

    雛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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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


    文章數 :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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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 由 雛羽 周一 9月 03, 2012 5:37 am

    00.歷史的拐點

      這是歷史的拐點。

      某日,和平的並盛市發生了小規模爆炸,無人傷亡,如何引起的爆炸至今仍是未解之謎。

      澤田綱吉,七歲,在那場爆炸中原地失蹤一個小時,再出現時,眼裡已不見原本的純真。

      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澤田綱吉眼裡的凌厲只出現了幾秒鐘,隨即,恢復以往的樣子。

      歷史的道路就在這裡,拐彎。
    雛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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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 由 雛羽 周一 9月 03, 2012 5:45 am

    01.澤田綱吉


      並盛中學一年A班,講台上的老師正口沫橫飛的講著算數公式,而台下的學生們有的振筆疾書,有的一臉困惑,有的在傳紙條,有的正盯著窗外發呆,更有人直接趴桌上裝死。

      教室最後一排的褐髮刺蝟頭少年,此時正打著呵欠,在自己課本上塗鴉,完全沒有聽課意願。

      「喂!你--!最後一排那個!上來解這道題!」台上的老師顯然注意到了,他怒氣沖沖的指著褐髮少年咆哮,而班上其他人扶額的扶額,嘆氣的嘆氣,翻白眼的翻白眼。

      --不要命的老師!

      少年微微一笑,絲毫不介意班上的小騷動。他站起身慢步到台前,舉起粉筆劃出一個優雅的弧度,然後俐落的寫起算式。

      老師目瞪口呆,他今天只是被大學同學叫來代課,並不認識並盛的任何學生,他看到有學生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一怒之下刻意把這道題提升了好幾個等級,已經是高中級別了,他本來篤定這個少年是解不出來的,但現在--簡潔的公式、快速的計算……對初中一年級來說過於艱澀的題目,從他手裡寫出來卻顯得如此簡單!

      「好了,」少年劃下最後一筆,轉頭一笑:「老師。」

      那聲老師,怎麼聽怎麼諷刺。

      愣住的老師回過神,掃視了解答三遍,然後在旁邊又寫下一道題目,這一次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那題目是大學級別的。雖然挑釁意味十足,但是只要看老師的表情,就知道這並非刁難,而是探究。

      「這道題,你試試。」

      少年舉起粉筆,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開始計算。老師和台下的學生們屏息的看著他解題,少年那自信的模樣,彷彿他眼前的並非黑版而是畫布,手上拿的不是粉筆而是炭筆,那漂亮的字跡彷彿是藝術畫--這簡直不像是解題,少年的神態,像是在創造一幅非凡的藝術品!

      他放下粉筆,轉頭看著老師。

      老師確認無誤後,表情從原本的探究轉成了興奮,他匆忙從公式包裏掏出一份文件,看了一會,然後在黑板上抄下一道題。

      「這是前幾天,研究所裡的題目,目前我們還沒解出來,如果可以的話,你試一試?」老師看起來興奮極了,他想知道,眼前這個氣質非凡的學生,可以做到什麼程度。

      少年聳肩,然後轉頭看了試題一會。「相當……有水準的題目,老師。」話音一落,他拿起粉筆又一次投入了計算。這次他並沒有寫的那麼流暢,而是會在某些地方頓下來,思索一會然後繼續,又或者擦掉某個數字然後換上別的符號。雖然動作頻頻中斷,但這卻讓他顯得更像個人,而非什麼高效能算數機器。

      花了點時間,最終他仍然完成了解答,而下課鐘也在此時響起。

      沒有人離開座位,老師看著黑版倒抽了一口氣,然後抓起紙振筆疾書的抄下少年寫的答案,同時說道:「我不曉得答案是否正確,但我有預感是正確的--呃,請問你的名字?」

      少年輕輕彈掉衣服沾到的粉筆灰,然後回答:「澤田綱吉。」





      「真厲害!阿綱。」在老師走後,山本武走過來拍了拍澤田綱吉的肩,後者微微笑道:「實際上我差點算不出來---最後那道題。」

      「但你還是算出來啦!」

      「其實我覺得我算錯了……最後一個開根號,根據--」

      「嘛,打住吧阿綱,我可聽不懂。」

      「武……為什麼我教了你那麼多次,你的段考仍然不及格呢……」

      「嘛哈哈,因為考試時我就忘記啦!」

      「真理直氣壯啊,山本武。」

      兩人靠著窗戶聊天,耀眼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經過的人一個個自嘆不如。

      阿綱看著好友開始講起棒球隊裡的趣事,眼裡那充滿自信的神采,令他忍不住發自內心的跟著笑了起來。看著山本,他彷彿看到了另一個人,這兩人簡直一模一樣。

      --朝利雨月……

      阿綱的眉微微皺了起來。

      不行、不行。眼前的是山本武,不管他和雨月有什麼關係,終究只是山本武。不要把任何人的影子投射在他身上,這樣對兩個人都是不敬的,甚至是在侮蔑這段友誼。

      「阿綱?」山本發現好友原本笑得開懷的神情,突然蒙上了一絲陰霾,有些擔心的開口呼喚。

      「啊,抱歉走神了。」阿綱咧嘴一笑,內心卻相當複雜。在這裡,能發現他眼神細微變化的,只有山本武了吧。

      「是嗎?」山本沒有多在意:「對了阿綱,放學來看練習吧?」

    阿綱眨了眨眼,想起出門前媽媽說的話,然後搖搖頭:「恐怕不行,我媽今天早上要我一放學就回家,說什麼有人要來的。」

      「真可惜--啊,上課了,我們進教室吧,阿綱。」

      「嗯。」

      阿綱一踏入教室,原本喧鬧的同學們立刻把音量降低,一部分的人直接安靜下來拿出課本。他並沒有特別約束班上同學,但是大家已經心照不宣的把阿綱視為他們的頭領,沒人有異議。就算有,也只能在暗地裡磨牙,沒人真的想被全班公幹。好比如現在額貌青筋的持田。

      阿綱無比自然的坐下,好像氣氛的改變全都與他無關似的。

      他裝作不經意的看了眼窗外。

      --想看到什麼時候呢?不明的監視者。

      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我回來了,媽媽。」

      「總算回來了!阿綱,快去放書包,今天你的家庭教師要來了!」

      阿綱上樓的動作猛的一僵。「家……什麼?」他呆愣的問。

      「家庭教師。」

      「家庭教師?!」阿綱目瞪口呆--他的課業成績還會需要家庭教師?媽媽瘋了嗎?還是這世界瘋了?

      「沒錯!」澤田奈奈看起來相當興奮:「傳單說對方是牛津大學畢業的!天才般的家庭教師,當然配的上我天才般的兒子!」

      「……媽媽……」阿綱無比頭痛,就憑一張傳單,難道都不怕是詐騙集團嗎?天啊!爸爸是怎麼娶到這個極品媽媽的,不對,某方面來說那個父親也是屬於級品……

      就在這時,電鈴響起來了。奈奈立刻撲向門口,阿綱乾脆書包也不放了,就站在樓梯口防止自己的純真母親被拐走。

      「你們好啊?」

      澤田母子全是一愣,然後低頭--一個連他膝蓋都不到的小毛頭,穿著不搭調的黑色西裝和高禮帽站在門前。

      阿綱立刻查覺了,這兩天一直跟著自己的眼神就是屬於這個嬰兒的。

      家庭--教師?

      「唔,你就是阿綱啊?」里包恩轉過來看著阿綱,阿綱面不改色的微笑:「小朋友,迷路了嗎?」什麼叫你就是阿綱嗎--跟蹤了我三天還有臉這麼問!

      要不是那股視線沒有惡意,阿綱早就滅了他了。

      「……」里包恩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我就是你的家庭教師,名字是里包恩。」

      「復活?」阿綱揚眉,看了看里包恩明顯異於常人的身子,他轉頭對奈奈說道:「媽媽,我帶這個,嗯,里包恩先生上去坐坐。」

      「好啊!我就準備晚餐吧!你們好好培養師生感情喔!」

      --媽媽,太鬆懈了!阿綱在心裡咆哮。


      走上房間,阿綱鎖上門看著這個古怪的嬰兒。他不相信這會是一個孩子,他的身體肯定被什麼改造過……是什麼呢……

      「目的,說。」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好了。

      「真敏銳。」里包恩壓壓帽沿,然後掏出了手槍。看著幽黑槍管,一股熟悉感湧了上來,令他的血液振奮、心跳加速……黑色的槍械、戰鬥的快感、下一秒就會失去性命的危機感……原以為淡忘的一切又湧了上來。

      「玩具槍嗎?」壓下想打一場的衝動,阿綱睜著眼說瞎話。

      「不,這是真槍--我真正的工作是,把你訓練成黑手黨老大。」

      黑手黨。

      老大。

      首領。

      義大利。

      「黑、手、黨?」

      彭……

      「沒錯,你將會成為義大利最強黑手黨--彭哥列家族的十代首領。」

      彭哥列。

      那個他頃注了一生的家族……那個他永遠的回憶……那個過去與未來……無法忘記、無法忘記、無法忘記。

      阿綱輕輕垂下眼瞼掩飾情緒,再抬眼,已是以往那個充滿自信,傲視群體的並盛天才--澤田綱吉。

      「證明給我看,小朋友……你的話還不足以讓我信服,我沒道理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是吧?雖然你這孩子並不平凡。」

      --證明給我看,彭哥列現在的實力。

      太過強大的家族,經過時間沖刷也是會黯淡的……但願現在的彭哥列還沒有墮落,還沒有過於自傲。

      若是有人玷汙了彭哥列之名,那麼他將一一掃除。



      --以彭哥列初代首領Giotto之名起誓。


    TBC.

    字數:313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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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 由 雛羽 周一 9月 03, 2012 5:47 am

    02.Giotto


      「證明給我看,小朋友……你的話還不足以讓我信服,我沒道理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是吧?雖然你這孩子並不平凡。」

      「彼此彼此吧,阿綱。你的頭腦已經不是初中級別的了,而且我學過讀心,現在卻看不出你在想什麼。」

      讀心?阿綱挑眉,現在該好險沒被讀出來嗎?

      「小朋友……跟我講講彭哥列的事?」

      里包恩沉默,然後把槍收了回去:「剛才我是真的打算給你一槍。」

      「那怎麼不給?」

      「直覺吧。」里包恩答道:「有種不會命中的感覺。」

      阿綱沒說話。

      「那麼,在我跟你解釋前,你先告訴我一件事吧?」里包恩抬頭,烏黑的眼睛緊盯著阿綱的褐眸:「你到底是誰呢?」

      --我是誰?

      阿綱盯著里包恩的雙眼,原本理所當然的答案此刻卻有一絲猶豫。

      --我是誰?

      澤田綱吉。

      不、不對,還有另一個名字,另一個。

      --Giotto。





      「--痛!」

      嬌小的身影被提出來,渾身是血。他努力睜眼,看到了一張和自己有那麼一點相似的面孔。

      「喂,小鬼,你叫什麼名字?」

      「澤、澤田綱吉……」

      「啊?姓澤田?我不記得我有親戚,他們都死了……我倒是有一個兒子啦,但他叛逆期跑掉了。」

      「什、什麼?」

      「算了,喂!小鬼,我把你醫好,跟我去義大利吧?看在你長的和我這麼像的份上。」

      「義大利……」

      「我的名字啊,是澤田家康,記住囉!綱吉。」




      「澤田綱吉。」

      打從一開始就是。

      他們兩個對視良久,最後里包恩先別過頭:「我想也是,畢竟從你小時候起彭哥列就對你的情報瞭若指掌,怎麼說你也是十代候選人。」

      「聽起來很像個玩笑。」阿綱冷冷的說。

      里包恩跳到窗沿上,頓了頓才又開口:「坦白說吧,我是被彭哥列九代要求來看著你的,順便加強你的戰鬥能力,以及身為一個首領必須會的東西……課業方面你是完全沒問題,那麼義大利文你會嗎?」

      「……學過。」當然會,不會還得了!

      「是嗎?那麼這點應該不用擔心,因為你的『學過』通常和一般人不是同一個級別的,我可以假設你已經能相當流利的與人對話了?」

      「Naturalmente.(當然。)」

      「發音標準的不像日本人。」里包恩下了無比精闢的結論:「彭哥列的情報說你成熟的不像個孩子,我卻覺得你根本是天生的首領。」

      「不,不是天生的。」阿綱幾乎想也不想的開口:「絕對不是。」

      里包恩凝視阿綱,一臉探究。

      樓下傳來奈奈呼喚他們去吃飯的聲音,阿綱這才站起身去開門:「吃飯嗎?媽媽的廚藝非常好喔,不平凡的小嬰兒。」

      「我很榮幸,不平凡的中學生。」


      之後,莫名的敲定了這個小小的家庭教師要住在自己家的事實,阿綱並不是很在意,雖然不知道這個嬰兒是怎麼回事,不過至少他可以提供自己一些關於現在的彭哥列的情報。

      話說回來,從「七歲」到現在就沒有再用過死氣之炎了呢……

      畢竟太和平了,沒有必要。

      晚上,阿綱躺在床上盯著窗外的星空,慢慢的,任憑回憶把自己侵蝕。




      「家康--聽我說,我可以不靠你翻譯順利跟人對話了欸!」

      「白癡小子!在義大利待了兩年才這個程度,你會讓我這個老師蒙羞的!」對方敲著他的頭,但眼裡的喜悅之色是無法抹去的。

      「對了家康,為什麼那邊一直轟隆轟隆的?」他埋進了對方懷裡,疑惑的問。

      「沒什麼……別靠近那裏,那是義大利的黑手黨紛爭。」澤田家康的語裡有說不盡的擔憂:「綱吉,最近少出門,他們喜歡抓看起來弱小的孩子當人質。」

      「我知道了,家康。」





      隔天早上阿綱醒來時,發現自己拳頭握得緊緊的,指甲刺進掌心流出了血。聞著熟悉的鐵鏽味,他一語不發的找了張衛生紙擦掉。

      「早啊,阿綱。」比阿綱早了一個小時起床的里包恩在仔細觀察了阿綱的神情後才出聲:「你似乎睡的不好。」

      「是不好。」阿綱沒有否認。「我出門了,里包恩。」


      盯著褐髮少年的背影,里包恩壓了壓帽沿:「九代首領,看來彭哥列的未來,是不需要擔心了……但是……」

      --這孩子,絕對不是個孩子。


      阿綱起的很早,但顯然有人起的更早。

      「……雲雀學長。」

      那張酷似昔日戰友阿諾德的面孔淡淡掃了他一眼:「打一場?澤田。」

      「啊啊,我說過我沒幹勁的。」

      「無聊,草食動物。」

      阿綱在心裡憋笑,他想起剛開學沒多久自己因為無聊所以翹課,然後在屋頂跟這人打了一架---因為沒用死氣之炎,再加上很久沒打所以筋骨僵硬手腳生疏,阿綱勉勉強強才跟雲雀打了個平手,然後因為老師來了所以很乾脆的昏過去,省得被大家當成打贏風紀委員長的怪物……後來才知道能承受個兩擊就很了不起了,因此他還是被崇拜了……

      話說回來,他和阿諾德的初見好像更殘暴……

      漫不經心的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阿綱決定先去操場看山本的晨練。他感到監視的眼神又出現了……真的那麼無聊嗎?里包恩。

      阿綱還沒來的及走到操場,就看到一顆從排球場飛出來的排球砸到了自己身後,然後傳來砸中什麼的聲音以及女孩子的驚呼。

      回過頭,只見一個有點熟悉的女孩不小心被球砸中了,所以書包裡的東西掉了滿地。那不是班上的笹川京子嗎?

      秉持著紳士精神,阿綱走過去幫忙撿起了書本。

      「啊,謝謝你,澤田同學……」有點驚訝不常接觸的澤田會幫忙自己,京子瞬間有些不知所措。「舉手之勞。」順便扶京子站起來,自認為把紳士舉動貫徹到底的阿綱接到了個殺人視線。

      順著視線望去,發現是班上的持田……持田什麼?算了,反正沒有記得的必要。

      他知道這個持田不滿自己很久了,不過那又如何?

      --沒有足夠的實力,就沒資格說話。

      他伸手輕撫手掌上因指甲而留下的疤痕,淡淡一笑。

      早上那個夢,讓他想起了很多事。

      比如天真、比如死亡、比如仇恨。



      「家康!家康!」沒有、哪裡都沒有……在哪裡、在哪裡、在哪裡?現在外面到處都是屍體與黑手黨,家康早上只說要買東西就沒再回來……那麼,家康到底--

      “碰--”

      「唔!」他慌慌張張的逃離,眼裡積滿了淚水:「家康--」

      「搞什麼,這裡還有個小鬼啊。」

      「喂,跟我們剛剛做掉的那個很像欸,是父子嗎?還是兄弟?」

      「管他的,反正都長得很不錯啊。」

      他征愣的看著眼前的幾個黑手黨。

      他們……他們剛才說什麼?

      「你們……把家康……怎麼了?」

      「噗哈哈哈!怎麼了?你怎麼不自己確認啊?」那個帶頭的人把手指向了身後的草叢,阿綱一步一步的向前,腳步虛浮。

      「家……康……」

      他熟悉的家康,俊美的容顏染上了血跡,雙眸空洞的看著前方,眼裡滿是死寂與絕望。敞開的衣衫佈滿了青紫的吻痕,向下看去可以瞧見羞辱的痕跡,以及血腥味蓋不掉的、那種縱情過後的氣息……

      殺掉家康的,是腹部插的一把刀子。

      家康的衣服裡有個紙袋,紙袋上染滿了血。阿綱近乎顫抖著拿出紙袋,輕輕打開。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精緻的卡片,上面用義大利文寫著「生日快樂,綱吉。盒子裡的東西希望你喜歡,畢竟天氣漸冷了啊!」

      然後是包裝精緻的禮物,他打開,發現是一雙精緻的手套。

      他茫然而空洞的戴上手套,卡片在他手裡被揉成一團。

      「怎麼啦?小鬼,怎麼不大哭著喊爸爸?跟你說,你老爸的滋味挺不錯的呢!」

      眾人哄堂大笑,他則一動也不動。

      「對了小鬼,你是不是叫什麼綱吉的?你老爸啊一直喃喃自語說什麼『對不起,綱吉,快逃……』因為實在太吵了,我就不小心殺了他啦!應該再晚個幾分鐘的,讓小鬼你親眼看到!」

      「閉嘴……」

      「啊?什麼?聽不見?」

      「我說,閉嘴。」抬頭,因憤怒而緊握起的雙手,被金黃色的火焰所包圍。

      「喂、老大,那是什麼……」

      「怪、怪物啊!」

      「啊啊啊,別過來--!」

      鮮血染紅了雙眼,剛剛流出來的淚立即被灼熱的火焰所吞噬,個頭嬌小的他,用最愛之人的禮物點燃了復仇的地獄之火。

      厲聲尖叫吧、厲聲尖叫吧。

      用你們的哀號聲為家康演奏安魂曲,用你們的鮮血祭拜他,用你們的頭顱裝飾他的墓碑--

      你們必須,付出代價!


      「這裡!還有生還者……」

      「喂,那不是小孩子嗎?」

      「等等,這些屍體是怎麼回事啊……」

      他緊緊的、緊緊的抱著家康,對於身後的動靜沒有絲毫反應。

      「小朋友,叫什麼名字?」

      名字……名字……

      他凝視著家康毫無生氣的臉。

      「……康……」

      「嗯?」

      --家康,我會代替你,活下去。

      「家康……義大利文是……Giotto。」

      --從現在起,我是,Giotto。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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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 由 雛羽 周一 9月 03, 2012 5:50 am

    03.一場挑戰


      「澤田綱吉!我要挑戰你!」

      被下戰帖的時候,澤田綱吉手裡正拿著一瓶礦泉水準備遞給山本武。

      他有些錯愕的停下動作看著持田,周遭認識阿綱的人腦門都浮現「白癡」兩個字。

      「呃,挑戰?」

      「沒錯!我忍你很久了--做什麼事情都那麼囂張,現在居然--居然想動我的京子!」持田抓著竹刀咆哮著,而不遠處來不及走開的笹川京子則錯愕的張大了眼睛。

      阿綱幾乎想鼓掌了,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

      「等等,我跟你只是認識而已--」笹川京子憤怒的抓緊了書包,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刁難澤田同學!那不過是舉手之勞!

      「不不不,沒關係的,笹川同學。」阿綱對京子一笑,然後看著持田:「我接受你的挑戰。」

      「很好!那麼比賽地點是體育館,時間是中午,獎品--當然是笹川京子!」

      阿綱皺起了眉,而京子本人則發出一聲驚呼:「獎、獎品?」

      「不好意思,持田,既然是你向我提出的挑戰,那麼條件應該是我開,同意吧?」居然把女孩子當作獎品,這個人真是……

      「……同意。」掃視周圍,發現大家都一臉不悅的盯著自己的持田,只有同意。

      「很好,那麼比賽內容你定。如果我贏的話,第一,我要你向笹川京子道歉。」阿綱舉起一隻手指比了個一。

      「為什麼?」持田很是不解。

      「首先,根據我所看到的,我並不認為你們之間有什麼超越同學的情誼在,因此你先前的那席話是對笹川同學的侮辱,再來,她是個人不是東西,被拿來當獎品--你不覺得相當沒禮貌嗎?所以,你必須道歉」阿綱冷冷的道。

      「嘖,好、好吧。」

      「那麼第二,」阿綱伸出另一隻手指:「你必須跟棒球隊全體成員道歉。」

      「啊?」不只持田,就連阿綱口中的棒球隊全體成員也愣在那裏。

      「由於你在這時間跑來找我叫囂,打斷了棒球隊的練習,所以你必須道歉,他們就要比賽了,少一場練習就少一分經驗。」這回阿綱笑得十分燦爛,相當了解阿綱的山本頓時明白了--阿綱在故意刁難。

      「嘖!」

      「第三嘛……」阿綱頓了頓:「未來的三年,你都不許再向我發出任何挑戰。」麻煩死了。

      「誰、誰怕誰啊!」

      「那麼我們達成共識囉?」阿綱皮笑肉不笑的說:「你贏的話條件隨你開,但不許拿人當獎品,就這樣囉?」
    持田額冒青筋,明明發出挑戰的是他,但卻完全被人奪走了主導權!「哼!到時你可不要後悔--」

      阿綱還是那張笑臉:「當然,不會。」他微微瞇眼,持田頓時有種被踩在腳底下的感覺--他頓時了解了,對方的霸氣,以及眼底的驕傲,都不是自己可以輕易打碎的。眾生只能仰望著他,永遠,無法靠近。

      早自習的鐘聲響起了。「那麼……中午,道場見。」阿綱以勝利之姿離開了操場,身後跟著所有棒球隊成員以及圍觀的人,那姿態,就像打了勝仗的國王,耀眼得令人無法直視。



      「和我打一場。」

      「什麼……」

      13歲的Giotto錯愕的看著眼前比他大一些的少年。

      「和我打一場,你很強,我看的出來。」對方有些不耐煩:「既然來到這裡,就是要比賽。」

      「可是……」

      「不要囉嗦。」

      那是他第一次踏上「死亡擂台」。

      踩著上一場比賽的人所留下來的鮮血,進行一場血腥的比賽。

      「我叫……阿諾德,報上你的名字。」

      「Giotto……」



      阿綱窩在雲雀的接待室裡,完全無視對面人的怒火。

      「澤、田、綱、吉……」

      「唉,雲雀學長,你知道我中午有比賽,要培養體力啊啊--」

      「……我看不出那個雜碎有什麼值得你認真的地方。」

      「當然有啊,為了別讓他再找我麻煩。」阿綱在沙發上翻滾兩圈,然後坐起來看著雲雀。

      「咬殺不就好了?」雲雀滿臉不屑。

      「那你要幫我忙嗎?」阿綱懶洋洋的瞧了眼時鐘:「這樣我們的地下友誼就會浮上檯面囉……」

      「我們不是朋友。」

      阿綱轉過來盯著雲雀:「又不承認啊……」

      雲雀冷哼一聲,然後轉頭往門口走去:「你是對手。」

      阿綱挑眉。

      「……有時候是戰友。」然後甩上門離開。

      阿綱盯著門許久,然後笑出聲:「天啊……說你跟阿諾德沒關係我還真的不相信……」


      「然後……」阿綱看著牆上的時鐘,翹了四節課的他嘆口氣。




      「為什麼手下留情,Giotto!」病房裡,阿諾德死死抓著打敗他的人怒吼。

      「只是一場比賽而已,阿諾德,我不能就這樣殺了你--」Giotto有些不知所措。

      「在『死亡擂台』,敗者只有死!」

      「阿諾德……」

      「我會記住你給我的屈辱,Giotto……未來,我會殺了你!」

      「等等!阿諾德--」



      阿綱被體育館的人潮嚇傻了。

      幾乎全校的人都擠到了體育館,甚至有女孩子舉著布條--那是什麼?「並盛天才必勝」「澤田女王加油」……什麼跟什麼!

      「你很受歡迎嘛,澤田。」持田帶著護具一臉不悅。「你的護具和竹刀。」他指指旁邊排放在地上的竹刀。

      阿綱蹲下來,手輕戳著竹刀,並沒有拿起。

      「我看你應該沒玩過劍道,所以我放水--只要你能在十分鐘內打到我就算你贏!」持田不要命的叫囂著,他看著阿綱研究那些超級重的護具和竹刀,在心裡竊笑。

      「就這樣?」

      「啊?」

      「只有我打你?你這還算劍道社的主將嗎?這十分鐘你就只打算閃躲?真是丟臉。」阿綱眼裡的嘲弄相當明顯,持田一怒之下吼到:「當然不!那再加一條,這十分鐘內,你必須閃開我所有的攻擊!」

      成了。阿綱滿意的微笑,而周圍的人議論紛紛起來。

      「太嚴苛了吧……」

      「不公平……」

      「澤田同學是初學者欸……」

      不顧持田和少數知道內情的劍道社社員瞪大的眼珠,阿綱毫不費力的抓起竹刀:「誰說我是初學者來著?」他把玩著手中的竹刀:「雖然是沒正規學過啦,那些護具你留著自己用吧……欸,持田,把這麼重的刀給我,你真的沒問題嗎?」如果拿不起來就算了,但是如果拿起來了呢?

      「--會死的喔!」話音一落,阿綱腳一踩消失在持田眼前。

      「什、什麼?」沒等持田從這變故中恢復過來,阿綱出現在他的身後,抓起竹刀對著持田的腰刺下去。

      持田因為受到驚嚇的緣故左腳打滑了一下,因此僥倖躲過了。

      「嘖,太久沒玩了,我會被雨月還有斯托爾‧史庫瓦羅嘲笑的……」無奈的嘆口氣,阿綱玩心大起:「這樣就不行啦?」

      「可、可惡……」持田憤怒的拿竹刀亂揮一通,但是阿綱壓根沒踏出超過五步的距離,就躲過了每一個攻擊。

      --如果是雨月或是斯托爾,可以縮短在三步以內。

      阿綱百般無聊的閃躲著,並沒有再發出攻擊。

      「可惡、可惡啊--」

      真蠢。

      「喂,裁判。」阿綱扭頭瞪著看傻眼的裁判:「幾分鐘了?」

      「咦?五、五分半……」

      「什麼啊,過一半了?不玩了不玩了。」阿綱一個側身又閃過一擊,然後舉起竹刀,微微思索了一下,哪裡是打下去很痛但是不會受重傷的好地方。阿綱最後決定打他大腿,反正有打到就好。

      過許是連上天都不站在持田那邊?

      阿綱揮刀時,持田刷白了臉,慌張想要逃離結果踩到方才被阿綱扔在一邊的護具,一個重心不穩往後仰,而來不及把竹刀收回的阿綱--當然或許他是故意的--就這樣順著原本的軌跡,狠狠的,砸在了持田的命根子上……

      「……」

      「……」

      「……啊。」

      阿綱瞪著連哀嚎都來不及發出就昏死過去的持田,幽幽地嘆了口氣:「這樣看來是沒辦法讓他道歉了……只有等他醒來囉?真抱歉啊我不知道你會突然絆倒。」希望沒斷後才好啊……

      體育館靜默了幾秒鐘,接著大家開始歡呼,一個個喊著阿綱的名字。

      在眾人奔上來之前,阿綱立刻拔腿就跑,開玩笑,被當成英雄舉起來的舉動有多白痴啊!

      「玩弄對手很高興?」

      「嗨!雲雀學長,介意我躲一下接待室嗎?」

      「……你不是已經進來了?」雲雀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你連兩成實力都沒拿出來……」

      阿綱舒舒服服的鑽進沙發:「嗯……我又不擅長劍道,耍帥的話我只能做到那樣而已。我本來打算第一擊就解決他的,誰知道他運氣那麼好拖到最後?雖然更悲慘了就是……」

      --不要留給敵人喘息的機會。

      阿綱想起了死亡擂台,當時他打敗阿諾德之後就沒有再去了,雖然是因為別的原因使得他不得不逃離那個城鎮,但是就算沒發生那件事,他也不會想再次踏上擂台。

      死亡擂台什麼人都有,也有喜歡一點一點慢慢折磨對手的,也有比較仁慈,直接一擊殺死對手的。

      --但是他們都不會讓輸家活下去。




      「變的殘忍了呢,剛才那人有向你求饒吧?」剛剛面無表情的殺死敵人,17歲的Giotto轉過身來看著說話的人:「是你啊,阿諾德……準備履行諾言來殺死我?」

      「……我還在鍛鍊。但是,總有一天。」

      「是嗎?」隨意熄滅手套上的火焰,Giotto仔細檢查了地上的屍體,確認沒有氣息後站起身:「嘿,阿諾德……我和我的夥伴們組成了自衛隊,要加入嗎?」

      「……再說吧。」阿諾德轉身:「我不屬於任何團體。」

      Giotto看著阿諾德的背影。

      「就像浮雲一樣呢,那樣的……孤傲,隨心所欲。」


    TBC.

    字數:3571字
    雛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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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 由 雛羽 周一 9月 03, 2012 5:52 am

    04.獄寺隼人<上>


      Giotto抱著發燒的小孩子,一路狂奔,試圖找到可以幫忙的人。他在跑過一個轉角時和人撞個正著。

      「該死!走路不看路--」

      「對不起!請問你有藥嗎?藍寶發燒了,他在跟我逃亡……」

      年紀相仿的少年狐疑的瞧了瞧Giotto手裡的孩子:「什麼啊,你要我--」他的話被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打斷。

      「看到了!剛剛轉進那個巷子!」

      「該死,讓我們追這麼久!」

      Giotto有些慌張,他現在手裡抱著藍寶,沒有辦法戰鬥。

      「嘖!」少年跩著Giotto拐進了某個暗門。

      「謝謝你,那個,我叫Giotto,這孩子是藍寶,你的名字……?」

      「哼,名字那種東西我哪知道,不過呢,」少年轉頭看著Giotto:「你可以叫我G。」





      距離持田一戰已經經過好幾天了,阿綱在並盛的名氣整個提高了好幾個檔次,甚至有人錄下比賽過程放上學校網頁。

      「現在學生都這麼無聊嗎?」房間裡,阿綱隨意攤著幾本作業寫著。

      「出風頭之後是要承擔後果的啊。」里包恩喝著極苦的咖啡說。

      「是嗎。」寫下最後的答案,阿綱碰的蓋上作業本。「我說,里包恩,你一直擦你那把槍有什麼意義嗎?」威脅意味十足啊……

      「我愛擦我的槍就擦我的槍。」

      阿綱噎了一下,然後當作這段對話不存在般的轉身,把作業塞進書包後看看手錶:「差不多了……我居然有要在一大早趕作業的一天……」

      「你昨晚打電動打到半夜呢。」里包恩吐槽。

      「說真的,里包恩。你真的是我的家庭教師嗎?我怎麼看你就只是在我家白吃白喝?」

      「那種事情是要慢慢來的,阿綱。」

      阿綱背著書包站在房門口,決定給予一點……提示?

      「像我這樣突然的當上首領,也沒幾個人會信服我的吧?我又不認識他們。」阿綱這麼說是為了引出守護者的話題,他不知道過了將近一世紀以後,這個傳統還在不在。

      「放心吧!他們會聽從你的命令的,不過如果你要的是心腹的話,那是會從你認識的人裡面來挑的,放心吧。」里包恩這樣回答。

      阿綱背過身:「心腹嗎……」


      不,守護者不是心腹,而是最好的戰友和朋友。其實完全可以和首領平起平坐的,只是大家都堅持他應該在最上位。

      阿綱走在路上享受著陽光,這裡和以前完全不一樣,每天都很和平,沒有戰爭,不用處處提防自己的背後……

      --但是他不適合和平。打從他成為Giotto的那一刻起,就沒有了享受和平的資格。這六年多平靜的生活,只不過是短暫的休息。他的超直覺告訴他,這樣的和平,在自己再度跟彭哥列扯上邊開始,就已經瓦解了。

      「Vongola……」這是,他畢生的驕傲。就算自己死了,只要還有睜開眼睛的機會--不管是以什麼形式,他都不會、絕對不會,拋棄彭哥列。

      --能夠摧毀彭哥列的只有自己。




      「你為什麼要帶著小孩子逃!像那種只會拖累人的小鬼,扔掉不就好了!你真的是太天真了!」G把偷來的藥一股腦的倒出,順便憤怒的斥責Giotto愚蠢的行為。

      「不行!我跟人約好會好好照顧藍寶了,而且他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我不能拋下他!」Giotto辯解著。

      「所以我才說你太天真了--約定什麼的真那麼重要嗎!」

      Giotto輕輕揉著藍寶的頭髮:「那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動力……和別人的約定、替某些人報仇……這已經成為我生命的意義了。」

      「蠢!」G受不了的大喊:「蠢斃了--你根本是在為別人而活嘛!我怎麼會想幫你這種人啊!」

      「是啊,我在為別人而活。」Giotto的眼神有一瞬間的空洞:「如果可以,我會為他們而死,但是我身上的命不只是我自己的……」家康……

      G看著Giotto的側臉,所有的話全梗在喉嚨。

      --你為他人而活,那麼誰為你而活?





      又來了,監視的眼神。

      阿綱把書包扔在椅子上,嘆了口氣。最近怎麼事情那麼多呢?這次不是里包恩了,那會是誰?

      隨意的和班上同學打招呼,阿綱開始思考要不要去雲雀的接待室混完這一天。但沒等他想出來,老師就已經進門了:「同學安靜!今天有一位轉學生。」

      轉學生?

      同學們開始竊竊私語,議論這個中途才轉學的人。

      「進來吧,獄寺。」

      本來興致缺缺的阿綱,在看到走進教室的那個人時,猛的一震。

      「這是從義大利留學回來的獄寺隼人,大家要好好相處喔!」

      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孔,和初見時相同的眼神。

      四目相對的瞬間,他彷彿又回到了一個世紀以前。

      --對了,心腹。

      --唯一令他百分之百寄予信任,守護者裡最了解他的人。

      --扣掉從小照顧到大的藍寶,第一個跟隨他的人。


      G……





      「該死的--Giotto!你為什麼要替我擋下那一擊!」

      「你是我的夥伴,G……」

      「混仗!我們只是一起行動了兩個月罷了!」G一面幫忙包紮一面咆哮:「我的命大死不了!混仗……我不用你為我而活!」G抓起Giotto的領子,一個字一個字清楚的說:「我不需要你為我而活,你以為你有幾條命!」

      Giotto喘著氣:「啊,是嗎……你弄到我傷口了,G。」

      G放開他,把旁邊哭鬧不休的藍寶拖離Giotto,然後慢慢說道:「Giotto,你愛為誰活就為誰活,你把你的命獻給整個義大利我也不管,但是,不要包括我,因為那就沒意義了。」

      「啊,為什麼?」

      「因為我為你而活。」不顧Giotto睜大的雙眼,G執意的說下去:「你未來會有成就的,不管是怎麼樣的成就。你很強,還保有這個時代不應該有的天真,我知道你會有成就,所以,請讓我站在你身後。我不准你現在就把命丟了……」他握緊拳頭:「所以拜託……讓我站在你身後,但是在你受到攻擊時,拜託--」

      「--那時候,換你站在我的身後好嗎?」





      轉學生獄寺隼人在經過阿綱身邊的時候瞪了他一眼,敵意十足。

      阿綱把思緒拉回現在,毫不畏懼的看著他的新同學。

      --他不是G。

      第一節是國文課,相當平靜的過去了,除了一直刺在自己身上的銳利視線以外。

      「吶,阿綱,我覺得轉學生很討厭你啊。」

      「討厭就給他去討厭。」把吸管戳進鋁箔包,有一下沒一下喝著牛乳的阿綱毫不在意的說。

      「阿綱,你每天都喝這麼多,也沒長高多少嘛。」山本瞧瞧阿綱拿在手裡的牛乳忍不住吐槽。

      「喔,閉嘴,武。」該死的--為什麼不管是一個世紀以前還是現在,自己都這麼矮!

      「下一節是數學課,那個代課的數學老師已經是你的粉絲囉,阿綱。」

      「怎樣都好。」阿綱努力讓自己忽略獄寺的殺人視線。


      又是一堂數學課,這個代課老師每次上一年A班的時候都特別興奮,因為有「並盛天才澤田」在。

      自從阿綱的事情後,他只要發現上課打混的都會故意出難題,以確認這人是真的打混還是個天才……但不是每個人都像阿綱一樣。

      阿綱對於天才的名號相當不敢恭維,畢竟他的精神年齡替他作了弊。

      不管怎樣,今天的數學課注定不平靜。

      因為這個老師這回盯上了獄寺,獄寺完全沒有要聽課的樣子,依舊拼命的嘗試用眼神殺死阿綱。

      「那個--是轉學生吧?你上來做這題。」

      所有人都沒想到,獄寺連起身都沒有,直接回答了答案:「√3。」

      「呃,是的,正確……」老師瞧瞧獄寺又瞧瞧阿綱,一臉挖到寶的表情:「那麼,這一題?」

      「五分之七。」

      老師發出驚呼:「是的,正確--嗯,反正你們進度也不用擔心,那這樣好了……」他拿粉筆在黑板寫下了兩道一模一樣的複雜試題:「澤田同學、還有轉學生……是叫獄寺吧?你們同時上來解這題吧!」

      --有沒有老師像你這麼無聊的!阿綱頓時氣結,不過一旁獄寺的表情充滿了挑釁意味,好吧,反正也沒損失……

      題目的難度很高,獄寺不得不上台列算式計算,整間教室只有兩人的粉筆敲擊黑板的聲音。

      阿綱不時停下來檢查,而獄寺則是對自己充滿自信的算下去。

      台下已經傳來了小小的討論聲,似乎是在議論並盛天才的名號易主的可能性。

      微微一笑,阿綱眼裡沒有一絲氣餒。

      獄寺的速度慢下來了,因為對自己太過自信的緣故,導致當他發現解題方向錯誤時,已經很難修改了,而一步一步慢慢來的阿綱則追了上來,然後優雅的寫下答案。

      這場比賽,是阿綱贏了。

      獄寺嘖一聲扔下粉筆下台,阿綱很驚訝的發現獄寺已經把錯誤改了回來,兩個人的答案一模一樣,但解法是不一樣的,獄寺只比自己晚了一點而已。

      說真的,阿綱相當佩服他,畢竟獄寺是貨真價實的14歲,和他並不一樣,他靠的不過是比別人更成熟的心理年齡罷了。

      他不是天才,獄寺隼人才是真正的天才。





      中午,山本因為要練習所以早早吃完午餐走了,阿綱去找雲雀但是雲雀不在,於是他一個人無聊的在校舍附近亂晃。

      然後他停下來,看著身後的某處:「要跟到什麼時候?獄寺同學。」

      「……」獄寺走出來,還是那副充滿敵意的樣子。

      「唉……我可以問一下,你對我的敵意是從哪裡來的嗎?」

      獄寺冷哼一聲:「我認同你的頭腦,但你想成為彭哥列十代首領,戰鬥力也得和頭腦成正比才行。」

      阿綱挑眉:「所以呢?」

      「所以,」獄寺掏出了炸藥,惡狠狠的瞪著阿綱:「我要打倒你,然後成為首領!」

      「這樣嗎……」阿綱一笑:「看的出來你是認真的,而且某人不惜躲起來偷窺也要知道我的實力,那麼……」額上的大空之火猛然冒出,與當年相比絲毫不遜色。


      「不露一手怎麼行呢?是吧?」


      --想起來了,戰鬥的快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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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 由 雛羽 周一 9月 03, 2012 5:59 am

    05.獄寺隼人(下)


      --不露一手怎麼行呢?是吧?

      額上熊熊燃燒的死氣之火,不只讓獄寺隼人呆了,在不遠處觀看的里包恩也極為震驚。

      居然不靠任何媒介點燃了死氣之火!

      獄寺不了解,但不代表里包恩也不了解。沒有戒指、沒有死氣彈、沒有死氣丸--就算是九代首領,也得靠手杖點燃火炎。

      目前為止他所聽過的,能夠不靠任何媒介點燃死氣之火的,只有彭哥列的初代首領Giotto!

      獄寺的驚訝只是一瞬間,接著他馬上進入了狀態,點燃炸彈扔了過去。

      阿綱的表情沒有變,他腳下點燃了火炎然後縱身一躍,任憑炸藥在自己身後爆炸。

      「可惡。」獄寺又掏出更多的炸藥,分兩次從不同方向包圍阿綱,阿綱靠著腳下的火焰閃躲著,他可不想飛太高,引來圍觀人士就不好了。「真是的……」阿綱停下來,然後徒手抓住了靠近他的幾個炸藥滅了火焰。

      「想燒了學校嗎?獄寺同學。」阿綱甩開熄滅的炸藥。

      「混仗,雙倍炸藥!」

      「真是的。」阿綱打開旁邊的洗手台上的水龍頭,水龍頭下連著橡皮水管。在獄寺點燃炸藥之前把他淋的一身濕。

      「咳咳,你--」獄寺的話來不及說完,阿綱便從他的視野裡消失,然後出現在他的身後,右手抓著他準備再次拿炸藥的手,另一手則覆上了他的脖子。

      勝負已分。

      「只會丟炸藥是不行的喔?」阿綱在他耳邊說道:「敏銳度不夠,只要能躲開你的炸藥就能輕易打倒你--你確定不再多鍛鍊嗎?」

      「……」獄寺咬牙,沒說話。

      一會兒,阿綱放開獄寺準備走人。

      「等等。」獄寺叫住了阿綱:「不管是頭腦還是戰鬥我都輸給你了--所以,」他單膝跪下,右手覆在心口上:「我,獄寺隼人,在此承認澤田綱吉為彭哥列十代首領,同時宣誓效忠。」

      阿綱就這樣看著他。

      「澤……十代首領?」

      「沒事,起來吧,我承認你。」阿綱給予微笑後轉身:「只是有點感慨罷了。」

      「謝謝你!十代首領。」

      首領嗎……




      「G……自從我成立家族後,你就沒叫過我Giotto了。」已經十九歲的Giotto靠著窗戶百般無奈的道。

      「不行,那樣太沒禮貌了--首領。」

      「……說實在我很懷念跟你吵嘴的日子,幹嘛這麼必恭必敬呢……」Giotto嘆了口氣:「還有,你就不能跟雨月還有阿諾德好好相處嗎?」

      「我討厭那個阿諾德和朝利雨月!」G想也不想的說。

      「別這樣,G,怎麼說他們也是家族成員啊。」Giotto似笑非笑的說著,然後轉頭看著窗外。G猶豫了一下之後開口:「首領,我一直想問……為什麼家族名稱要叫彭哥列呢?」

      「那個啊,」Giotto眼裡流露出懷念的神情:「有個姓彭哥列的混仗傢伙,替我擋下所有攻擊之後就死了,就是在遇到你的前幾天的事……那傢伙死前跟我說,他的夢想是成立一個家族,然後家族的名稱要叫做彭哥列。」

      Giotto露出笑容:「真希望那傢伙可以看到啊……」




      於是那天之後,阿綱多出了一個跟班。

      而且莫名的,這個跟班還特別看山本不爽。

      「別靠近首領!棒球笨蛋!」

      「嘛--獄寺也想吃壽司嗎?」

      「別給我打哈哈!」

      屋頂,阿綱一口一口吃著山本帶來的壽司,完全無視眼前的鬧劇。

      「對了阿綱。」成功強迫獄寺吞下一塊壽司的山本回頭看著沉默的好友:「你們早上惹了根津,不是說什麼要找到十五年前的時空膠囊嗎?」

      阿綱先是愣愣的看著不知被山本用何種方法塞近塞進獄寺嘴裡的壽司,然後才回答:「你不提我還差點忘記……讓那什麼愚蠢的時空膠囊見鬼去吧,大概四年前並盛有經過翻修,挖的到才有鬼,除非把操場炸掉。」阿綱擺出了「管他去死」的姿態:「我頭一次這麼討厭一個老師……簡直莫名其妙……」


      時間倒退兩小時。

      「現在發理科測驗卷。佐藤。」

      「有。」

      「上原。」

      「有。」

      「山本。」

      「有。」

      「澤田。」

      阿綱走向前接過滿分的測驗卷,然後回位置。

      「鈴木。」

      坐在附近那個叫鈴木的同學戰戰兢兢的走向前。在伸手要拿考卷時,根津故意縮回了手:「這個全班唯一考不到四十分拖累全班平均的同學,依我這個一路平步青雲的人推測……你畢業後也只是個社會敗類?」

      台前的鈴木看起來快哭了。

      「根、津、老、師……一路平步青雲的您為什麼要來教我們這種小學校呢?」看在鈴木平時和自己還不錯的份上,阿綱開口幫他一把。

      根津的青筋爆了出來:「澤田綱吉!不要以為你成績好就可以目中無人--」「咦?我可是學老師的啊?老師不是也成績好然後目中無人?」「澤田!很好,頂撞師長,你--」“碰!”

      獄寺隼人在第二節課才來到學校,又剛好在門口聽到了根津怒罵他家十代首領的話語,因此他的出場相當的……豪邁。

      「早安,十代首領。」

      「早啊,準人。」

      隨意的打招呼,班上同學們一個個驚訝的看著兩人--這兩個天才什麼時候交上朋友了?還讓那個對大家都很好,但是總會保持適當距離的澤田綱吉叫了名字?

      「你這傢伙--你遲到了!都什麼時候了才來,到底是什麼意思!」根津裝模作樣的推著眼鏡怒吼,而獄寺則回給這個白痴一個瞪視,根津立即嚇的禁聲,但他隨即裝作恢復鎮定的模樣,用平常那傲慢的語氣說到:「這只是我的假設,有個學生他對遲到毫不在乎--並且跟同樣傲慢、目中無人的同學混在一起,這就是所謂的物以類聚?」

      阿綱有些詫異的揚了揚眉,獄寺則發出一聲冷哼,然後在阿綱之前開口:「要比傲慢的話,我們是比不過你吧?」

      根津發出一聲怒吼:「澤田!獄寺!跟我去找校長--我今天一定要讓這種目無尊長的小鬼好看!」

      於是莫名其妙的決定了要去找什麼十五年前的時空膠囊,沒找到就退學--真是莫名其妙。

      「不用擔心啦,山本。我決定跟獄寺一起把操場炸掉就好,不對……我甚至懷疑根本沒有什麼時空膠囊,不過一定會有學生埋那種東西,隨便找一個充數就好。」

      「十代首領果然是最聰明的!」

      「啊哈哈,既然阿綱你不擔心就好。」

      「嗯……」阿綱看著操場思索一會:「對了……」




      「雲雀學長,幫個忙。」阿綱叫住了正在巡視校園的雲雀:「幫我弄到學校的側面圖,以及操場的土壤什麼的資料,在午休結束以前,辦的到嗎?」

      「你又惹上什麼麻煩了?」

      「沒什麼啦……大概放學你就可以看到燦爛煙花了。」用獄寺的炸藥。

      雲雀轉身走進接待室,然後指著檔案櫃:「記得沒錯的話,那裡面有學校的地質報告。」

      阿綱走過去翻找了一下,然後抽出一疊公文:「啊,就是這個,謝啦!雲雀。」

      --所以說要多交朋友,濫用職權的感覺會讓你很爽。

      「這是什麼?阿綱。」等在轉角的山本和獄寺一見阿綱靠近,便立刻湊了上去。

      「學校的地質報告和側面圖,有了這個我們可以計算出操場的哪裡最脆弱,就攻擊那個地方,然後……」阿綱比了個“碰”的手勢。

      「十代首領果然是天才!」

      「這真不錯,阿綱。」

      三人仔細的看著那份報告,然後阿綱眼睛一亮:「不用算了--這裡有地脈!」他咧開嘴笑的邪惡:「看來煙花可以提早放了……真是令人期待呢。」

      好吧,其實只要認識阿綱的都知道,他現在在玩--還玩得很開心。退學什麼的他根本不擔心,校方才捨不得!那個根津算什麼東西?

      三人躍躍欲試的來到操場,測量出正確位置後,阿綱要獄寺拿炸藥轟炸那個點,而自己則點燃死氣之火準備隨時去幫一把。山本用相當感興趣的表情看著阿綱手裡的火,一臉想碰碰看的樣子。

      「武,球棒借一下。」阿剛拿來山本的球棒,讓球棒燃起死氣之火,在山本的驚呼聲中安撫似的說道:「燒不掉的。」然後往獄寺正在全力轟炸的那個點狠狠捅了進去--像木樁一樣。

      操場發出巨響,然後是一陣晃動,地面硬生生被轟出了長長的裂縫,看起來就像操場被劈成兩半一樣。

      阿綱順著縫看去,看到了幾個被學生埋在操場的盒子,想必是時空膠囊。於是山本拿來了待命已久的鐵鏟把那些時空膠囊挖了出來,然後三人坐下看了起來。

      阿綱隨意打開一個看起來最陳舊的,發現裡面是幾本漫畫和考卷,而考卷的名字……

      「隼人、武,我想我們發現了好東西。」阿綱把成績單翻過來給兩人看,眼裡閃著幸災樂禍的光芒。


      「澤田還有獄寺!你們把操場怎麼了!」不遠處,根津怒氣沖沖的跑過來,而窗邊站滿了圍觀的同學們。「居然--居然破壞校園!你們兩個,還有你!山本武!你們三個人立刻退--」他的話被阿綱遞到眼前的幾張考卷打斷。

      「真抱歉,根津老師。我們沒有找到十五年前的時空膠囊,四十年前的倒是有一個。」阿綱的笑容看在根津眼裡是惡魔的微笑:「一路平步青雲的您……為什麼成績單會裝在我們這種小學校的時空膠囊裡呢?而且還是這種分數……哎呀呀,考得比鈴木還低。」

      「什麼--」根津流了一身汗,慌張地想要辯解,但是獄寺和山本已經拿著那些成績單去給圍觀的學生們看了。原本一直靠窗看著的雲雀恭彌也走了出來。

      「有學生舉報老師謊報學歷,根津銅八郎……」雲雀站在根津身後宣判著死刑:「風紀委員會全體會立刻開始調查你的身平,請做好準備。」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事情水落石出了。

      根津銅八郎壓根不是從東大畢業的,也就是說他口裡的「平步青雲」根本是唬爛的。因為畢業後找不到工作,就回來並盛謊報學歷然後教書。之所以挑並盛是因為並盛的體系比較鬆散,就算被揭穿了也可以套套關係。但是現在所有學生都知道了,校方是怎麼也不會保他的。

      他惹上的可是並盛的活招牌,一年A班澤田綱吉!一個天才學生和一個五流老師,學校理所當然的選擇了前者。

      阿綱等人被宣告解除退學危機,當然他本人是不怎麼在意的。

      「一場鬧劇。」澤田綱吉說。





      里包恩打了一通國際長途電話,詳細的說明了阿綱對於火焰的運用自如等等的事情,並要求重新調查這個人。

      然後他拿著傳真過來的文件仔細的看著,視線停留在某一頁。

      「七歲時在爆炸中憑空消失一小時,再出現時瘋狂的大笑了十幾分鐘……」里包恩壓壓帽沿,看不出表情。

      「憑空消失嗎……」


    TBC.

    字數:3972字
    雛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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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 由 雛羽 周一 9月 03, 2012 6:00 am

    06.自尊心


      山本最近有點消沉。

      「你倒底在煩什麼?」喝著每日必備的牛乳,阿綱靠在山本的桌前瞪著氣壓偏低的好友。

      山本拿著自動筆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課本,然後抬眼揪揪阿綱:「沒什麼……只是最近棒球打得不太順罷了。」

      「棒球?」咬著吸管,阿綱的聲音有點扁:「哪裡不順?」

      「都不順。」然後山本沒再說話,繼續致力於拿自動筆筆芯戳破課本的運動中。阿綱叼著吸管狐疑的掃視反常的山本,最終沒多問什麼。

      獄寺去添購自己的炸藥不在學校,山本又處於低氣壓,阿綱頓時感到很無聊。他開始盤算如果中午去雲雀的接待室吃飯,會不會被拐子轟出去。

      在學校,阿綱雖然和大部分人都相處友好,但是真正的朋友大概只有山本和雲雀,最近多了獄寺。而他和雲雀是唯妙的對手關係、獄寺又堅持是自己的左右手,也就是說真正讓他感到輕鬆的只有山本。

      雖然知道對山本有些不公平,但當時之所以會和他成為朋友,只因為他長得很像昔日好友──朝利雨月罷了。而那麼快的接受獄寺,也是因為G。

      阿綱在自己的課本上慢慢的塗著彭哥列的標記。

      「阿綱,下一節是體育課。」原本有些陰鬱的山本走過來拍了拍他,看來運動是唯一能讓他心情變好的方法。

      「好,走吧。」

      兩人離開教室以後,一個小小的黑影跳了進來,然後深深的凝視著阿綱畫的彭哥列家族標誌,久久不語。





      「G,你有看到藍寶嗎?」Giotto擔憂的詢問著自己的夥伴,而被詢問的G愣了愣:「我以為他在你那裏。」

      Giotto刷白了臉:「我根本沒看到啊!」

      「那個臭小鬼居然亂跑!」G狠狠的踢了踢石頭:「Giotto,那小鬼可能到什麼地方去?」

      「我想想,他--藍寶?」他驚訝的望著G的身後,G立刻回過頭:「死小孩!」

      小小的藍寶興沖沖的抓著一支笛子揮舞著。

      「藍寶,你去哪裡了?還有這笛子是哪來的?」Giotto鬆了口氣,在G破口大罵前抱住這個孩子。

      「不好意思,那個孩子手裡的笛子是我的。」門口傳來清朗的聲音,像冬日裡的陽光一樣。征愣只有一瞬間,Giotto和G立刻警戒的看著來人,並把藍寶護在身後。

      那人有著黑髮黑眼,面孔帶著東方氣息。

      「別緊張,你們身後的孩子來我這裡吃了頓飯,順便把我的笛子拿去當成玩具並且沒有歸還--我只是想要回來而已。」他笑著:「我是日本人……名字是朝利雨月,請多指教。」





      這次體育課要打棒球,全班分成了兩隊,山本是其中一隊的隊長,他毫不猶豫的拉阿綱進他們那隊,見著此景,另一隊發出響亮的哀號聲。

      其實阿綱不太擅長有規則的運動……但後天訓練起來的反射神經卻相當好用。他和山本如魚得水的跑壘、傳接球。阿綱怎麼看,都覺得山本的棒球技術並沒有退步,那山本到底是在煩些什麼?還是因為這不是自己的領域所以看不出來?

      在他們這一隊大獲全勝之後,阿綱和山本散步似的慢慢走向更衣室。

      「我的肩膀很痠。」阿綱說:「我果然不太適合有規則的運動呢……如果只是跑跑步、或是揮揮竹刀那還行……」

      在他身邊的山本猛然一頓。

      「阿綱。」他聽見山本用有些遙遠的語氣說:「你的表現,已經比任何初學者還好了,實際上--」山本突然停了下來。

      「武?」阿綱有些錯愕的回頭。

      「沒什麼,阿綱。」山本說:「快走吧,不然就要上課了。」

      「咦?」

      看著好友的背影,澤田綱吉──曾經的Giotto,精神年齡奔三的他,在那一瞬間腦子打成了死結。




      「朝利雨月--!」

      Giotto和G、藍寶三人暫時居住的小房子傳出了怒吼:「我說了不准出現在這裡--!」

      Giotto無奈的看著G。

      被點名的朝利雨月卻顯得一點都不尷尬:「很高興你還活著而且這麼有活力。」

      G頓時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藍寶高興的撲上去,雨月輕輕拍了拍藍寶的頭:「吶,我們都別這麼暴躁--生活並不只有戰鬥啊。」他拿出笛子輕撫著。

      「要來一曲嗎?」



      之後一直到放學,兩人的氣氛都有點悶。阿綱直覺自己說什麼都沒用,就乾脆閉緊了尊口。事實證明有時候別太依賴直覺,像個傻子一樣魯莽些也是一個好方法,不然之後就不會那麼麻煩了--當然現在他不知道。

      放學,山本只說了要去練習就不見人影了,阿綱只能乾巴巴的瞪著他的背影無語問蒼天。

      「在煩惱那個山本武?」路上,一個小嬰兒竄到了他肩上。

      「啊啊……我第一次看到他那樣。」阿綱皺緊了眉頭,即使是一世紀以前,自己也幾乎沒看朝利雨月消沉過……

      「這樣嗎?」里包恩沒再多說話。

      「出個主意,里包恩。」

      「為什麼?」

      阿綱往自己的右肩瞪去:「你用各種方法監視了我那麼多天,我就不相信你沒有任何收穫。也許你會發現一些我沒注意到的事。」

      里包恩眼裡閃過一抹異色,礙於角度問題阿綱沒能瞧見。「收穫是有……但這種事情你還是自己解決吧。」

      阿綱沒再說話,而里包恩則陷入了思考。

      --澤田綱吉,我一定會查出你的真面目。


      沒等阿綱想清楚,隔天早上他就接到了驚悚的消息--山本武要跳樓,原因是昨天練習時斷了一隻手臂!

      斷了一隻手臂?不就是一隻手臂?阿綱腦海裡浮現了在某次爆炸中斷了左手臂和三根助骨的朝利雨月,記得那時他還打哈哈結果被G揍了一拳。

      渾渾噩噩的跟著人潮跑上屋頂,只見山本站在鐵絲網外,右手纏著繃帶吊起來。眼神茫然。

      屋頂圍了一群人,他們一看到阿綱便興奮的拉著他:「澤田同學!拜託了!」「只有你能救阿武了!」

      阿綱被眾人推了出去,山本回過頭來看著他。

      「……武,你搞什麼?」阿綱沉默許久才說了這句話。

      山本還是看著阿綱,然後才說道:「我……除了棒球以外什麼都不會。成績也差……而你不一樣,阿綱,你不一樣。我一直為你這個朋友自豪,同時也很高興我是你少數認同的朋友之一。但是這陣子我越來越感到不安……不單單是棒球上的不順,還有--我開始覺得--覺得不配當你的朋友。」他完好的左手緊緊抓住身後的鐵絲網。

      「除了棒球以外什麼都不會的我,到底有哪一點資格成為你朋友呢--就連給予你幫助,我都做不到!獄寺他那麼聰明,也幾乎是樣樣都會,可是我……」山本咬了咬牙:「也許是我太敏感……但有時候我會覺得你在透過我看某個人!你曾說過我很像你以前認識的人,如果我不像的話--你是不是就不會和我做朋友了呢?」

      阿綱征在原地,臉色發白。

      「告訴我,阿綱。」山本緊握鐵絲網的左手流下血絲:「我最近老想著這些,結果連球都打不好了。現在手臂斷了,不能打球……要是連棒球都不能打的話,連我自己都找不到我活著的意義--像被眾神拋棄了那樣!」

      彷彿被冰水淋在身上一樣,阿綱全身發冷。

      透過他看著誰?當然是朝利雨月。

      但是--要他怎麼不去聯想?

      「……說完了嗎?」阿綱有些顫抖的開口:「說完了嗎--那麼,可以換我說了嗎?」

      --他從來沒這麼深刻的體會到,這兩人是不一樣的。

      「或許我真的是因為你們很像才會和你交朋友,但如果我瞧不起你的話,我們馬上就會疏遠了!」阿綱怒吼:「我承認有時候我會透過你看他!但他已經死了--我還能怎樣!我無法克制自己不去聯想,但我並沒有把你們當同一個人!」

      山本看著他,帶著一絲征愣。

      「我不是什麼都會,只是我經歷過一些你沒有經歷過的罷了,要不然我也只是普通人,說不定比你們更差!說什麼你沒有活著的意義--你活著當然有意義!你的樂天我永遠學不來,我煩躁時你有辦法讓我笑!」阿綱握緊了拳頭。

      「如果你執意要跳得話,就跳吧。」阿綱說:「但我會拉住你--就算我會因此被拉下去我也會拉住你。畢竟我是你煩惱的源頭不是嗎?」而且他不會用上死氣之火,像個普通人一樣用普通的方式拉住他。

      「手斷了,還會癒合。即使久了點。」他慢慢靠近山本:「但是你跳下去,就永遠都不能再打棒球了……不管是死了還是重傷都一樣。你,甘心嗎?」

      甘心嗎?

      當然不。

      「吶,阿綱……我突然覺得自己好蠢。」山本失笑:「難得我會這麼煩惱一些事--但是被你一講,卻好像是杞人憂天一樣……」

      阿綱在心裡鬆了口氣:「本來就是,笨蛋。」

      「啊哈哈!」山本又恢復成以往的樣子:「你難得那麼激動,連我都沒看過呢!剛才你的聲音在抖啊!」他笑開了懷:「我好像又找到一個人生目標了!」

      「不會是激怒我吧?」阿綱沒形象的翻了白眼:「快過來這邊啦。」

      「這就來。」山本準備翻過鐵絲網,就在眾人都鬆了口氣的時候,鐵絲網突然斷裂了,山本往後倒了下去。

      「武!」阿綱大驚,他伸手試圖拉住山本--這時的他壓根沒有想到死氣之火。

      於是兩人一起掉了下去。

      屋頂傳來大家的尖叫聲,而阿綱腦袋裡想的是……如果現在用火焰的話,明天他就會被傳成超人了吧?

      就在他不顧一切打算使出死氣之火時,他看到了一個東西。

      「啊,真是……」

      他們兩人摔在柔軟的墊子上,旁邊站著眾多風紀委員會的成員,以及雲雀恭彌。

      「啊……謝啦,雲雀學長。」

      雲雀瞪了他一眼:「蠢。」然後轉身離去。

      「喂--你去哪裡?」阿綱爬起來喊著。而雲雀頭也不回的答道:「咬殺屋頂群聚的傢伙。」

      「唔,好痛啊……」

      「武,你沒事了嗎?」阿綱轉頭看向自己身邊。

      「沒什麼啦,只是……」山本摀著自己右手苦笑:「好像更嚴重了……」

      「活該。」這是阿綱的回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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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 由 雛羽 周一 9月 03, 2012 6:05 am

    07.十年‧百年


      --和平的生活?那是什麼東西?

      今天是假日,阿綱窩在房間裡翻著義大利原文書,里包恩在一旁咀嚼咖啡豆……呃,正確的說是喝著超濃黑咖啡。

      「里包恩。」阿綱翻過一頁,頭也不抬的道:「外面,衝著你來的。」

      里包恩繼續咀……喝著黑咖啡,然後毫不在意的說:「不用理會,只是蚊子而已。」

      「……」這麼大的蚊子?阿綱無語的瞧瞧窗外,那裡有個穿著乳牛裝,流著鼻涕的小鬼頭。

      算了,不關他的事……阿綱把注意力放回書本,但這時小鬼跳到了他的窗台上,拿出武器指著里包恩:「去死吧!里包恩!」

      里包恩毫無反應的喝著咖啡,阿綱也只是斜眼瞧了一下,然後翻過下一頁。

      乳牛裝小鬼扣下板機,發出空洞的聲音。

      --沒裝子彈啊小鬼!阿綱在心裡吐槽。

      小鬼愣了一下,然後一個不穩摔了下去。

      室內一片死寂,阿綱看了看毫無反應的里包恩。應該是私人恩怨吧?

      忽然樓下傳出電鈴聲,不一會房間的門被打開,那個小鬼非常有精神的衝進來:「好久不見了!里包恩!是我啊,藍波!」

      里包恩突然抬頭看著綱吉:「獄寺還沒回來嗎?」

      「啊?」阿綱愣了一下:「啊,他說今天會回來……」

      「是嗎?他相當認可你這個首領呢。」里包恩裝模作樣的喝了口咖啡,而阿綱只想吐槽--你根本是故意找話聊以表現出徹底無視那個小毛頭的場景嘛!

      「……」完全無言的阿綱。

      「啊!竟敢忽視我,看我刺死你!」被無視的小鬼開始發難,抓起疑似刀子的東西衝上前去,被里包恩一甩手扔到了牆邊。

      那個叫藍波的小鬼在牆邊弱弱的哀嚎了幾句,然後突然開始大吼:「從義大利來的波維諾家族的殺手藍波五歲!剛才遇到挫折了!最喜歡吃葡萄跟糖果,在酒吧跟里包恩相遇的藍波遇到挫折了!」

      里包恩毫無反應,阿綱開始回想自己把耳塞放哪去了。

      「我現在再從頭來一次!嗨!里包恩!是我啊,藍波!」

      阿綱挪了挪身子,試圖離藍波遠一點。

      誰都好,快讓他安靜下來吧!




      Giotto被人從書堆中搖醒,抬眼看到一個銀髮的孩子正看著他。

      「啊,維拉……」Giotto看了看自己的好友。

      「嘿,Giotto,我們從今天起有新的工作要負責。」名叫維拉的孩子興致勃勃的說:「你跟我來,Giotto。」

      「新工作?」被拉出書房的Giotto困惑的看著維拉。

      「嗯!上面要我們幫忙照顧一個小孩,今年才不到一歲,父母是我們家族的。只不過之前的敵襲你也看到了……死了很多人,那孩子的父母也是。」維拉的眼眸裡透露出一絲悲傷:「上面的人不想丟棄他,但是又抽不出人手來,只好要我們幫忙顧了。」

      兩個人來到了一個小房間。

      Giotto注視著房間中央小小的嬰兒床上躺著的孩子。

      「他叫做藍寶。」維拉露出一個笑容。

      「很可愛。」Giotto聽到自己這麼說。

      「要抱抱嗎?」兩人小心翼翼的靠近,然後維拉不確定的問Giotto。Giotto遲疑了一下後點點頭。

      「我沒抱過孩子……可是我看別人抱過。」維拉托起藍寶,手在顫抖:「天啊!Giotto,幫我一下!」

      Giotto連忙走過去,兩個人四隻手合力,總算讓藍寶免於摔死的命運。

      「現在怎麼辦?」維拉欲哭無淚,然後藍寶忽然哭鬧了起來。被嚇到的維拉手一鬆,所有的重心全落到了Giotto身上,Giotto臉色發白的接住孩子,完全不知道下一步怎麼做。

      「先放回去吧……」Giotto虛弱的說。

      待兩人成功把嬰兒放回嬰兒床後,他們才發現自己流了一身冷汗。

      「比殺人還難的是照顧小孩。」維拉悶悶的說。

      Giotto沒有回應,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這是,生命的重量嗎?



      在阿綱恍神的時候,藍波已經掏出一支火箭筒,興高采烈的說什麼「被它擊中的人,在五分鐘之內就會變成十年後的自己。」

      十年後?

      時空旅行?

      對這類詞異常敏感的阿綱,狠狠盯著那支火箭筒,恨不得實驗一下。

      但是藍波馬上把火箭筒收起來了,然後翻出了個手榴彈。

      阿綱臉色青了青,這東西要是在自己房間爆炸……

      事實證明他不用擔心,因為里包恩一揮手把藍波連人帶手榴彈的扔出去,然後在窗外爆炸了。

      樓下傳來響亮的哭聲,這讓阿綱佩服起那個孩子,居然還沒死!

      「你認識他?里包恩。」

      「誰認識那種人啊,我可沒時間理會比我低下階層的人。」

      「……」

      在阿綱替這可憐的孩子默哀的時候,澤田奈奈把阿綱叫了下去。

      「這是里包恩的朋友嗎?他們打架了?」

      看著模樣悽慘的藍波,阿綱抽抽嘴角。這可不是打架這麼具有娛樂效果的級別啊……

      「我會照顧他的,媽媽。」也許是想到了藍寶,阿綱神使鬼差的接下這個任務。

      看著母親滿意離去,阿綱不顧藍波的哭鬧,提著他的領子上樓了。

      「別哭了,小鬼。」站在房門口,阿綱蹲下來敲敲藍波的腦袋:「叫藍波是吧?我房間有水果軟糖喔,給你葡萄口味的要不要?」

      藍波吸吸鼻涕,似乎打不定主意。

      「別怕里包恩啦,你不惹他他也不會攻擊你。」阿綱苦笑。

      最後藍波妥協了,阿綱帶著他走進房間,然後把糖果罐遞給藍波。

      --電擊皮膚……

      阿綱想起剛才觸碰藍波時的感覺。

      這孩子未來,會很了不起呢……

      藍波在瞬間消化掉半罐軟糖,然後小心翼翼的瞧了眼正在喝最後一口咖啡的里包恩。

      「去死吧!」藍波一面大喊一面把玻璃製的糖果罐扔出去,里包恩隨手抄起阿綱剛才看的厚書拍了回去,玻璃碎屑刺在藍波的爆炸頭上。

      藍波立刻哇哇大哭起來,然後不知從哪裡摸出了剛才說過的十年後火箭筒。

      「喂喂……」阿綱目瞪口呆的看著藍波把火箭筒對著自己然後發射,接著在一片粉色煙霧之中,一個個子還算高的身影走了出來。

      「唉呀呀……看來我被十年後火箭筒給叫到十年前來了呢。」那個捲頭髮的少年一臉慵懶,然後他發現了阿綱:「啊,沒想到會看到你呢,年輕的十代首領。」

      阿綱瞇起了眼睛:「十年後的……」

      「啊,是的。凡是被十年後火箭筒擊中的人,在五分鐘之內都會和十年後的自己對調。」

      「時空旅行?」阿綱的眼裡閃過一抹危險的神色:「原理呢?」

      十年後的藍波聳聳肩:「不太清楚呢。不過年輕的首領果然從小到大都一樣,對時空旅行特別有興趣呢。」

      「十年後的我也在研究嗎?」

      「是的,而且特別喜歡反向研究。大家都在研究通向未來的時空旅行,只有首領致力研究通往過去的。目前……我那邊的時間,已經開發出了十年前移動裝置,據說首領的目標是百年。」藍波玩著自己的頭髮,而阿剛陷入沉思。

      十年後的自己還在研究嗎……

      「啊,不過……能看到如此健康的年輕首領,我相當高興呢。」

      「什麼意思?」十年後的他不健康?

      「怎麼說呢,」藍波看起來是在斟酌用詞:「十年後的你……基本上可以稱之為……瘋狂。」他說:「全身環繞著令人無法靠近的氣息,雖然作為首領相當優秀啦……不過自從發生那件事以後,就一直是那樣子。」

      「那件事?」阿綱想追問,但是藍波的身邊已經開始被粉色霧氣包圍了。「等等,藍波--」

      「首領親手--」

      後面的話聽不見了,小小的藍波再次現身並且大哭著。

      親手?親手怎樣?

      思維完全混亂的阿綱,完全忽略了一直坐在那裡的里包恩。聽了全程對話的里包恩靜靜注視著阿綱。他感到今天得到的線索增加了,聽到藍波的話的時候,彷彿有什麼被他抓住了--但他卻無法形容。

      沒關係。里包恩想著。

      既然有那種感覺,代表自己已經接近真相了。

      接下來,就是慢慢等待。




      「Giotto!」維拉衝入房間,神色慌張:「Giotto!快走,帶著藍寶--本部被攻陷了!我們從密道!」

      Giotto一愣,然後抱起正在睡覺的藍寶跑了出去。

      「小心別讓藍寶哭,我知道這很難!」維拉跩著Giotto在陰暗的地下水道跑著:「家族有內奸!所以我無法肯定這條密道會不會被發現,但是這密道是家僕在用的,雖然隱密性和安全性不高,但如果內監是混入高層的就不會知道。」

      「可是--出去以後我們要去哪?」

      「不知道!」跑在前頭的維拉大吼:「但是我們一定要離開這個城鎮!上次你治療的那個叫阿諾德的,有給你連繫方式嗎?」

      「沒有!我們那次算是不歡而散……」「喔天啊!跟人打好關係是多麼重要!」

      Giotto喘著氣,他的手裡還抱著藍寶。「可是他認為我應該殺了他,我們不歡而散就是為了這個!」

      跑過一個彎道,維拉冷靜了一點:「Giotto,對那種人來說,被打贏的人救治簡直比殺了他們還難受。所以我一直覺得你--」他的話沒說完,就聽到後面傳來槍砲的聲音。

      「可惡!」兩人加快了速度,後面傳出了不屬於他們的腳步聲。

      「追上來了,維拉!是同夥還是敵人?」

      「不知道,但我們不能冒險!先當作敵人吧!」

      兩人降低了腳步聲,但是一直沉睡的藍寶卻在這時哭了起來。

      「該死!」維拉咒罵一聲加快速度。

      後面的對話聲傳入耳理:「那裡有兩個小鬼和一個嬰兒--一個活口都不要留!」

      「知道了!」

      Giotto和維拉臉色刷白,後面的人數根本不是他們能抵擋的。

      「出口!」他們跑到一個梯子前,維拉踢踢旁邊的一個磚塊,梯子上方的磚頭就分開了。

      「你先上去,Giotto!」

      「維拉!」

      「我隨後到!」

      Giotto抱著藍寶快速爬了出去,然後維拉也爬了上來。「沒時間關閉出口了!他們追來了,快走!」

      兩人在義大利的街頭狂奔,雨水沖刷在他們的身上。

      「啊!」

      Giotto回頭,發現維拉滑倒了。「維拉--」「白痴,別管我快跑啊!」維拉有些艱辛的爬起來,他的腳扭到了。

      「可是維拉,我不能--」「收起你的同情心!我知道你夠強,Giotto!」維拉怒吼:「別忘了你還抱著藍寶!快點逃!」

      Giotto搖頭,然後伸出一隻手架起維拉。

      「該死的--Giotto!你會後悔的!」維拉在他肩上咆哮,Giotto感到自己右肩被什麼溫熱的液體沾濕了,他知道那不是雨水,也確定那並非血。

      「可惡……可惡……」他聽到維拉不斷的低喃。

      「沒事的,維拉,我們應該已經甩開了。」Giotto看看四周後這麼說,他肩上的維拉垂了他一拳:「那樣子最好,要是我知道--」他的聲音突然像是被陷住一樣沒了,Giotto有些困惑的回頭,然後被維拉一把推的遠遠的。

      「維--維拉?」

      Giotto張大了眼睛,懷裡被他壓著的藍寶厲聲哭鬧著。

      他看到有什麼東西在維拉身後爆炸,然後維拉因為衝擊倒在了地上。

      「維……維拉……」Giotto感到恐懼籠罩了他的全身,追擊者似乎認為他們死定了沒再追上來。

      維拉的背部是怵目驚心的燒傷,左手臂被炸斷了,身上的血流個不停。

      「維拉……」

      「蠢……貨……」維拉很勉強的開口:「就叫你快逃嘛……咳!咳咳咳……」

      「別、別說話,維拉!」

      「閉嘴,Giotto……再不說就沒機會了……」維拉吐了一口血:「我應該沒說過……我的夢想是成立家族吧?成立家族……然後……咳咳,用我的姓氏彭哥列命名。不過現……咳,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維拉!」

      「Gio……Giotto……我把我的理想託付給你--我知道很自私,但是我--咳咳、咳……我知道你會答應,因為你總……總是這樣……」維拉伸出右手,輕輕撫摸藍寶的頭:「沒辦法--看你長大……抱……歉……」

      Giotto惶恐的看著血流不止的維拉。

      「夠了……快走……Giotto,你難不成要……背著我的屍體?」

      「維拉--」

      「快走!咳……你和藍寶……都給我……他媽的活下去,聽到沒有……」維拉用盡力氣說著:「活下去……讓我死的有價值些。活下去……」


      --活下去!

      一直到Giotto渾渾噩噩的抱著藍寶離開,他的腦海裡都還迴盪著他的聲音。

      活下去。

      活下去。

      活下去。

      他緊緊抱著藍寶。

      「不會讓你死……藍寶,絕對不會……」

      --我不會原諒你,維拉,絕對不會原諒你。

      「搞什麼嘛……」

      大家、大家……都只會讓他逃……

      「搞什麼嘛……」

      雨停了。

      但是Giotto的臉,仍然不斷有水珠滴落下來。

      --討厭。


      --雨,快點停下來啦……

    TBC.

    字數:4854字
    雛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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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庭教師】歷史的拐點《09/03》 Empty 回復: 【家庭教師】歷史的拐點《09/03》

    發表 由 雛羽 周一 9月 03, 2012 6:06 am

    08.彭哥列家族測驗-1

      獄寺對山本很不滿。

      自從知道了上次的山本跳樓事件,差點把阿綱也害死之後,獄寺對山本的不滿到達了頂峰。

      「可惡--!」站在屋頂,獄寺一臉的不爽:「里包恩先生,你真的要讓那個只會打棒球的山本武加入家族?」

      「嗯。」里包恩站在獄寺身邊道:「阿綱也會這麼決定的。」

      「請你重新考慮一下!里包恩先生,我不認為那傢伙有辦法成為戰力!」獄寺憤怒的抗議,而里包恩則是站在欄杆上盯著操場的兩人:「啊,這種事情再說吧,而且你應該去請求阿綱才對。不過……依我看,山本武是天生的殺手。」

      獄寺一愣:「天生的殺手?那個棒球笨蛋?」

      「是啊--」里包恩道:「如果你不放心他的實力,為什麼不親自去測試看看?」

      「測試--我知道了!里包恩先生!」獄寺一溜煙就不見了,里包恩則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搧風點火,成功!





      「家族--?」

      「幹嘛一臉驚訝?」Giotto狐疑的看著自己的同伴們。

      「不,不是……」G抓了抓頭髮:「只是沒想到崇尚和平的你會想要建立家族。」

      Giotto一笑:「建立家族也是為了這個理想,再說,我們可以開個先例不是嗎?和平的家族。」

      「只要是個家族,就一定會扯上戰鬥……不過只要我們不主動結仇,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呢。」朝利雨月微笑著。

      「究極的好主意!」一個神父裝的青年--納克爾,興致勃勃的揮舞著拳頭。

      「嗚嗚--黑手黨好可怕--」今年八歲的藍寶縮在朝利雨月的身後吵鬧。

      Giotto看了看大家:「沒意見吧?那麼,盡量把有能力但不濫殺的人招進來……不管是什麼身分都可以。」

      「至於家族名稱……」Giotto露出了有些複雜的笑容。



      「當然是……彭哥列。」




      阿綱從福利社的大門走出來,手裡抓著一罐飲料和一瓶牛乳。

      「……欸?」他有些呆愣的看著站在附近的樹下互瞪的兩人。「為什麼我離開五分鐘就能槓上……」

      「你,不配,待在十代首領身邊!」一走近,就可以聽到獄寺的咆哮。

      「嘛,我認識阿綱還比獄寺你久呢!」然後是山本不在乎的聲音。

      「十代首領的身邊只要我一個左右手就夠了!」

      阿綱滿頭黑線的看著,然後一個嬰兒跳到了他肩上:「嗨,阿綱。」

      「你在搞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順道給山本辦個測試罷了--加入彭哥列家族的測試。」里包恩說。

      阿綱「喔?」了一聲:「測試嗎?根據我對山本的了解,他的戰鬥天賦可是很高的喔!」

      里包恩壓壓帽沿,頓了頓才說道:「我一直覺得你了解很多,還有你的戰鬥能力,對黑手黨的那股熟悉感……話說回來,你的死氣之火究竟是怎麼使出來的?」

      終於來了嗎?

      「啊,你說那個火焰的話,我從小就會了。無聊的時候就當作是特技練一練。」

      「這樣啊。」里包恩沒有再多問。

      「十代首領!」「阿綱!」樹下的兩人總算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阿綱,那是你弟弟嗎?我記得你沒有的。」山本相當感興趣的看著里包恩,在阿綱一句話都來不及說之前,里包恩就已經回答了:「我不是他弟弟,我是彭哥列黑手黨的殺手里包恩。」

      山本的眼裡快速閃過一絲光芒,快的只有離他最近的里包恩和相當敏銳的阿綱發現了,接著他大笑:「啊哈哈!是喔?這麼小就當殺手,很辛苦吧?」

      「那倒不見得。你也要加入彭哥列家族。」

      「嘛--可以啊!挺不錯的遊戲。」

      阿綱扭頭裝作沒看見山本。

      而那邊還在繼續:「本家族的第十代首領是阿綱喔。」

      「阿綱?」山本瞧了過來:「喔--那倒是個挺不錯的人選呢!」山本的「喔」字拖的特別長,讓阿綱瞬間有點毛骨悚然。

      「我知道了,那麼我也來加入你說的彭哥列家族吧!」

      獄寺在一旁嘖了一聲。

      「嗯……不過還有個加入家族的測驗呢。」里包恩笑得陰險:「如果沒通過就不能加入囉!」

      「咦--好認真喔!」山本眉開眼笑:「是什麼測驗呢?」

      「這個啊。」里包恩轉向阿綱:「你也要參加喔,阿綱。話說回來,這個學校裡還有什麼你想拉入家族的人嗎?比如……你們的風紀委員長雲雀恭彌?」

      阿綱瞪著里包恩:「你想連他也……」

      「因為這個測驗稍微大規模了些。」

      「到底是什麼測驗。」

      里包恩一笑:「這個嗎,硬要取名稱的話可以稱之為校園躲貓貓。」

      「嗯?」

      「我會攻擊你們,而你們要在不引起大騷動的情況下躲過我的攻擊,並且在天黑以前找到我藏在學校裡的一個東西。」

      阿綱興趣來了:「什麼東西?」

      「你只要看一眼就會知道的,相信我。」

      「是嗎……」阿綱看了看操場:「現在是夏天,所以白天比較長。再過一個小時大家就放學了……」

      「好像很有趣呢!阿綱。」

      「補充一點。」里包恩掏出一堆武器:「獄寺是我這邊的人。」

      獄寺愣了愣,然後有些為難的看看山本又看看阿綱。

      「當然你可以不攻擊阿綱他們,但你不能加入。」

      在阿綱對獄寺點點頭後,獄寺同意了。

      「那麼--你們可以在逃命過程中找任何人當夥伴,但是那人一旦幫了你們,就會變成我的攻擊對象之一。」

      山本和阿綱同時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

      --逃命?好久沒有這麼做了呢。

      「沒問題的話,」里包恩舉起武器:「--開始!」

      話音落下的瞬間,兩人已經拔腿跑進了校舍,幾把刀子從他們身邊擦過。「真危險啊!」山本笑著。

      「少裝白痴了……」阿綱忍不住說道。

      「嘛--事情結束後,要好好解釋喔!比如為什麼你會扯上黑手黨?」

      「唉……好吧。」




      「失敗了啊,談判……」Giotto看著手上的文件。

      「現在怎麼辦?」

      「嗯,要維持和平果然很難呢。」Giotto站起身,會議室裡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本來想保持緘默的,但是他們主動出擊……」他露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那就……別怪我們了。」


      走出會議室,Giotto看著身後的G:「知道嗎,G,我現在覺得……有的時候,『開戰』是不錯的選擇呢。」

      「首領。」

      Giotto冷哼一聲,手裡的文件瞬間粉碎。

      「綁架藍寶……居然敢動彭哥列的人。以為我們剛成立不久就是弱小家族嗎?太天真了……」



      「我要他們,付出代價。」



      「嘿,山本,我們分開來吧。」

      「為什麼?」

      「現在只有里包恩一個人在攻擊,我們分散開的話他就只能追擊一個人。而獄寺目前並沒有動。」阿綱閃過一個十字弓的子彈:「我們一但分開,獄寺攻擊你的機率大於九成,而里包恩……我賭他會選擇攻擊我。」

      山本和阿綱翻過窗戶,不顧其他人的震驚跑進草叢。

      「里包恩比獄寺強,這是絕對的。如果可以的話,你就往空曠的地方跑吧!我可不想讓獄寺炸了學校。」

      「OK啊!阿綱。」

      「我去找幫手,然後挑個時機跟你會合。」

      「好!」

      兩人迅速分開,往不同方向跑去。山本衝向操場,阿綱再一次鑽進了校舍。

      里包恩看著兩人分開,並沒有意外。「那麼,就讓我親自測試你的實力吧,阿綱。」然後也跟著往校舍跑去。

      留在原地的獄寺有些猶豫,他看著不遠處獨自一人的山本。

      「哼……機會來了!」然後不顧一切的拿著炸藥衝上去。



      「首領,很多家族都想和我們結盟。這是他們送來的邀請函。」

      Giotto冷冷的掃視一眼桌上的邀請函:「扔掉吧。」

      「是。」

      手下退開了,G等人走了上來。

      「哼,果然展現實力大家才會相信我們嗎?」Giotto笑的一臉嘲諷:「藍寶沒受什麼大傷,但我還是很火……」

      是的,Giotto在上次的會議之後,親自前往敵方陣營,一個人殲滅了那個家族。而那個家族在義大利還算是有名的。

      「誰敢再動我們彭哥列的人……」Giotto眼裡的光芒相當危險:「就要承受我們的復仇……」



      「雲雀學長,幫個忙!」阿綱碰的一聲打開接待室的門鑽進去。

      「幫忙?」雲雀恭彌從學生違規單中抬起頭。

      --我平常幫的還不夠多嗎?其實雲雀很想這麼說,但他話到喉嚨就噎了回去。

      阿綱心不在焉的瞧了眼門口,自從他和山本分開後,里包恩就沒有再攻擊他了。但是他知道里包恩目前在跟蹤他。

      「那個啊,你不幫的話,並盛的校舍恐怕會毀掉。」

      「我沒記錯的話,上一次是你跟獄寺隼人親自炸掉操場的。」

      「哈哈。」阿綱乾笑兩聲:「那個啊,呵呵。」

      雲雀放下筆,往沙發一靠:「說吧。」

      「嗯……我需要你隨便找個藉口讓學生提早放學,然後,掩護我。」

      雲雀瞇起了眼睛:「為什麼?」

      「……」阿綱吸了口氣:「義大利……黑手黨。」

      接待室寧靜了片刻。

      「你還是一樣出人意料。」雲雀說。

      「嗯……很多事,連我自己也沒想到呢。」

      雲雀拿出手機聯絡了草壁,阿綱輕輕閉上眼睛。

      里包恩藏了什麼?

      --『你只要看一眼就會知道的。』

      所以說……是他的東西囉?

      「真令人興奮……」


      阿綱低低的笑了起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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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 由 KNIGHT 周日 9月 23, 2012 6:39 am

    來這邊難得有時間慢慢重溫看過的文章
    看到拐點真是太懷念了QVQ
    阿羽要加油啊啊啊--
    這裡的1827真的很萌-//-

      現在的時間是 周一 11月 25, 2024 6:20 pm